徐都尉家年轻的长子,看东西比想象中要透澈的多。
徐少清说:“你且放心,有他们在,使官的脚步快不了。
便是使官坚持赶路,那就等他来了下谷再说,方才我已经把消息递向燕世子了。”
——此时,阴暗寒冷的漠北地牢里,残烛孤灯,青桌破椅。
王信白就坐在破椅子上,略有些同情地看着燕羽。
燕羽被悬绑在刑具木柱上,四肢拉开呈大字型,他的脚底还沾不到地,被这么绑着,想必舒服不到哪去。
这地牢里环境糟糕,燕羽以往不是没在这里审问过囚犯,只是如今被调换了立场,他成了被悬挂审问的那方,以至于他身上虽未受重刑,精神上却已经被折损的滴血。
望着往日从不低头的大将军这副消沉模样,王信白摇头可惜道:“你说你这是何苦?”
燕羽撇头不语,无论王信白怎么问他,他就是不开口。
王信白什么也没问出来,眼睛在燕羽还算干净的囚服上打转,敲敲从燕燎那儿顺过来的折扇,无奈道:“你这么嘴硬干什么?我告诉你,也就是现在国丧、雪患,又加上个边境不安,所以暂时没人急着处理你。
否则等要事处理的都差不多了,就算世子心软不想对你用重刑,那些个大臣也不会轻饶了你这个试图谋反的逆臣。”
燕羽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王信白从身上掏出一封信:“喏,你别是指望这封密信吧?这密信已经被何讯交到世子手上了。
我告诉你,王上已经薨逝了,你就是想给自己的谋逆之罪找个师出有名的借口,也不会有人看有人听的。”
这话一落,燕羽刚硬的脸上扭曲了一下:“王上…薨逝了?”
王信白:“世子没告诉你吗?虽然令人悲痛,但确实是这样。”
燕羽顿时挣扎起来。
可惜他能动的只有手掌和脚掌,便是挣扎也无用,只能激动叫嚷:“燕燎呢!
燕燎要谋反!
这下他更无法无天了,快放我出去!”
“…”
王信白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燕兄,你以为你是为什么被抓进地牢的?你也在谋反啊!”
燕羽恨声道:“这能一样吗?我是为了漠北,燕燎是为什么?他若一朝反了,全漠北跟着他做反徒,他便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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