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得那二人魂飞魄散,浑身乱抖,忙不迭找衣裳遮身。
赵月婵指着琼脂骂道:“小浪蹄子,臊答答的,竟跑这儿来偷腥!
浪东西,打死你不嫌多!”
又指着戴蓉骂道:“不害臊的王八,囚囊货,偷人偷到我身边,羞臊你老娘脸呢!”
琼脂吓得泪水涟涟,顾不得旁的,跪在床上连连磕头。
戴蓉见是赵月婵,反镇定下来,笑嘻嘻道:“娘可要疼儿子,这样冲进来,可吓死儿子了。”
赵月婵道:“呸!
下流种子,等你爹拿你是问!”
戴蓉忙笑道:“祖宗!
亲娘!
这是家事,可不该张扬出去。”
说着朝琼脂看了一眼,只见她仍求饶不迭,胸前一对奶儿雪浪翻滚,不由对赵月婵轻佻笑道:“说起来也是娘会调、教人,才叫儿子惦心。”
赵月婵听了这没廉耻的话,反忍不住“扑哧”
一笑,旋又绷起脸道:“小王八蛋,嘴抹了蜜了,回头你媳妇儿知道该找我玩命。”
戴蓉笑道:“这就该让娘多替儿子费心了,娘要成全了儿子,儿子也真心真意孝敬您老人家。”
赵月婵低头想一回,便道:“好个没皮没脸的小王八蛋,穿上衣服出来说话儿。”
说着出了门,站在门口等着,依稀却听见矮墙那头有动静,往石墙上镂空的窗户往外一望,只见石墙尽头,香兰和宋柯正在痴痴对望着。
赵月婵一个激灵,立刻半眯了眼。
宋柯她是认得的,当初此人曾借住林家一段时日,她对这俊美儒雅的少年亦颇多好感,翠绿鲜嫩得仿佛朝露青竹,郁郁葱葱同林锦楼英气霸气之势截然不同。
可陈香兰那小贱人怎么同宋柯……赵月婵这等惯在风月里行走的,一眼就瞧出里面有乾坤。
此时戴蓉和琼脂穿了衣裳出来,赵月婵将食指放在唇上“嘘”
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待会儿再同你们两个窝三调四的算账,这会子帮我做一桩事。”
小声交代一番,打发他二人去了,心里则咬牙冷笑,闪身躲到一旁等着瞧热闹。
宋柯看着香兰一阵恍惚。
他想起方才在门前相见的情形。
香兰愈发美丽,可原先身上生彩鲜亮的活气一丝全无,温顺袅婷的站在林锦楼身侧,好似一只漂亮的瓶儿。
他不敢多看,眼前这女子已不是他的了,不会如先前一样红袖添香于案侧,悉心照料他起居,温柔而善解人意,看着他家里的账簿打着算盘殚精竭虑,害羞的同他撒娇,把一整颗真心都摊到他跟前。
他原先心底还抱着一丝卑微又厚颜的期望,盼着香兰能忍不住回心转意,再来找他,先前林锦亭给他去信,大骂香兰攀了高枝儿,他始终不能生信,今日一见,方知她真成了林锦楼的小妾。
他的心生疼,好似有只手将他全身都攥个稀烂,几乎不敢开口,仿佛张嘴就要说出心底里将要涌出那万劫不复的话。
他只是勉强维持风度,同林锦楼寒暄,可走后,他借故如厕,独自靠在僻静之处,用手捂住脸,竟忍不住泪如雨倾。
方才在席上,林锦楼三番两次贺他“百年好合”
、“比翼双飞”
、“喜得麟儿”
,频频举杯。
他来者不拒,一杯一杯的喝。
他本就没酒量,旁边也有人劝着,可他置若罔闻,他心里仿佛揣了团火,躁得难忍,他看见林锦楼就止不住嫉妒和愤恨,他将要失态,为掩饰便从席间出来散散,跌跌撞撞无意间进了园子,不成想竟然遇到了香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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