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才领钱,”
我发表不满,“这头一个月我喝西北风去呀。”
“有我呢。”
陈宫皮笑肉不笑。
当夜我往在陈宫家,由于过度疲乏,因此冲个凉,就睡下了。
睡得很香,第二天又换上一套衣服,上街行骗去了。
可不是行骗么?就我脚下的这条街,有多少我的“同行”
在扮这个扮那个的行骗?有的扮老人,有的扮孕妇,有的扮残废,有的扮孤儿,还有的自称是外地来深的游客,因为无意被扒手扒去了钱财,不得已才向大家伸手要钱;这位同行有公司提供的旅游时所用到的一切设备,甚至还给配一名漂亮的女朋友。
还有的扮成老外的,弄几根假胡子粘下嘴巴上,头发染成金黄色,穿一身不论不类的休闲装,还有最最重要的一条,操一口谁都听不懂甚至自己都听不懂的鸟语――也有板有眼地跪在路边,眼皮底下放着几毛的零钱,有人扔钱,就磕一个头。
注意,这个头要磕得重重的,不然不能显示出外国人的礼义之道。
这次陈宫给我弄了身白衣服,他让我装傻x,他拉着我站在大街上,他向路人介绍:“这是我弟,患有小儿麻痹很多年了,一直不见好,为了给我弟治病,我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就连养了好多年的那只老母鸡也忍痛割爱卖掉了!
各们亲爱的兄弟姐妹们,你们难到忍心看到一个活生生的正常人变成一个瓜兮兮的植物人吗?快伸出你们爱的双手吧,我在这里替我兄弟先谢谢大家啦……”
后来陈宫把这段话不厌其烦地反复说了几十遍,一开始很小声,后来不见效果,干脆从包里拿出了手提喇叭,跟那些卖瓜果蔬菜的小贩们一样大声吆喝。
这一天,我们挣了三百多块,晚上收工的时候,陈宫的噪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把这笔钱留下了零头买烟抽,整头都交给了上头。
我向陈宫说起我还在写小说的事情,陈宫不屑一顾,说你写个锤子,干这个不比写小说有前途啊。
还说:“这没文化的人呀,老是羡慕别人有文化,其实呢,那些有文化的人还羡慕没文化的人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问他。
“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没什么意思,它能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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