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常把沈易当成沈默,拉着他的手说:“默,你结婚你哥怎么也不来。
给他打电话,让他来。”
看着她这样,我就更难过,可我不能哭。
沈易不让我哭。
因为沈默的事,沈易无限期地被耽搁在了这里,晓英带着孩子先回了东北。
我向公司请了假,白天陪着婆婆,晚上陪着我的老默。
我把老默的骨灰盒放在了卧室的床头柜上,这样我躺下后,他就在最靠近我的地方。
沈默画的那张两人的合画被我剪了剪,插在了骨灰盒放照片的地方。
这样,无论老默走到哪里,他都不会是一个人。
白天的时候我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给大家做饭,当着大家的面吃下一碗一碗的饭。
我陪着沈默妈妈聊天,看电视。
但是,只有我知道,每顿饭后,我都会悄悄地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因为只有胃里变得空无一物了,我的心里才不会那么的赌。
我一直耿耿于怀于沈默最后想和我说什么。
每晚我都睡不着,我不停地对着沈默的骨灰问他,亲爱的,告诉我,你想和我说什么?黑色的骨灰盒在夜里发着幽幽的光,静静地沉默着。
我把它搬到床上,用双手搂住,冰冷的盒子给不了我任何的温暖。
沈易决定带他妈妈回东北,他说离开这儿对他妈也许会好些。
走之前的那个晚上,他和我在沙发上聊了很久,他和我谈了很多他和沈默小时候的事情,他说沈默胆子特别大,两个人在一起,其实他更像哥哥。
他说的都是七岁以前的事情,七岁以后他们就分开了。
沈易笑起来的样子和沈默一模一样,看着让人心酸。
我低下了头,不敢让沈易看我的脸,大滴的泪水落在了我的腿上。
沈易沉默了下来,等着我情绪平复。
等我终于抬起了头,沈易说:“你这样,我和妈都会放心不下,沈默也不会走得安心。
一直想和你商量个事,但一直不敢。”
我用手抹了一把脸,问他:“什么事?”
“我想把沈默的骨灰带走。
我们那都讲一个入土为安。”
我没想到他会和我说这个,我抬起头,用不容辩驳的语气说:“不行。
我和沈默说好的。
生死都不分离。
你刚才说他走不安心,他是不会安心。
我没打算让他走。
他答应过我,他会回来找我。”
说完,我死死的盯住沈易,沈易被我盯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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