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釉和侯种儿正在聊读过的诗词歌赋,突然前方人群骚动起来。
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路人这么多,年轻的车夫也不减速,一边喊人让开,一边抽动马缰。
侯种儿见这车夫如此无道理,皱眉把苏釉拉到路边,继续讨论还没说完的楚辞。
她和苏釉人是躲在了安全的街边。
可是昨日下雨,路上到处都是一洼一洼的积水。
这下马车飞驰而过,轮子卷进一个大水洼。
哗地溅起小水帘……“楚辞里,我也喜欢屈原大夫的。
不过比起离骚,我更喜欢九歌。
离骚太过沉重,而九歌的浪漫情怀如清泉入心,正所谓……”
侯种儿正侃侃而谈,突然觉得半边脸颊都湿润了。
用手摸下一看,是泥浆。
“……你个龟儿子!”
侯种儿冲到街中心,指着马车远去的背影愤而骂之:“你没看到地下有水啊!
跑得恁个快!
也不怕惨死在马车里头!”
骂完,她气呼呼地转身,看到苏釉正一脸震惊地望来。
侯种儿才醒悟刚刚失态了,顿感不好意思:“见笑了……我气极了就控制不住……”
“不不!”
出乎侯种儿的意料,苏釉脸上竟浮现崇拜的神情:“我最佩服不假矜持的女人了!”
虽然这下两人姐妹情谊更近一步,但都被泥浆溅了满身,只得在附近找了间澡堂,打算先泡个澡,再打发澡堂伙计去买两件干净衣服对付一下。
好在不远处就有一家澡堂。
“桃花林大浴室”
六个字也很有点岁月痕迹,应该是家老字号澡堂。
两人褪了衣服,泡进专门给女客准备的池子里。
池子里热气腾腾,苏釉的皮肤入水就微微红了。
转头看去,皮肤白皙的侯种儿已经成小红人了。
苏釉转回头,长吸一口气,舒服得难以言喻。
池子里的人不多,水也很热,一切都很好。
就是快到饭点了,她有点饿。
她正想着等会吃点什么好,就听见身旁的侯种儿哼哼唧唧起来。
“老车夫,带带我,小妹十八咯……”
侯种儿阖上双眼,靠在池旁,正满脸惬意地哼歌:“老车夫,带带我,小妹瓜子脸……”
苏釉静听侯种儿唱“老车夫”
,和自己听过的“十八摸”
比较,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没想到刚才大谈楚辞唐诗的侯种儿居然也是同道之人,益发觉得亲切。
此时快到正午,正是澡堂伙计换班之时。
当两人通红红地从池子里上来时,递毛巾送长袍的已经换了一批跑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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