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珏更加好奇:“白无常光风霁月,疏朗开怀,竟也有忧愁之事?”
谢必安此时已有些半醉,喃喃道:“佛说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我已成仙,不再有生老病死,却还被求不得放不下所扰。”
崔珏略一思索:“白无常有心上人?”
谢必安低低道:“是。”
“阴阳相隔,人仙殊途,此生恐难再见。”
崔珏叹道,“唯愿白无常早日放下。”
谢必安摇头:“他亦是仙,我与他日日相见。”
“那不正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和她直说就是。”
崔珏那时还是直男思维,以为白无常说的是孟婆。
地府也就这么一位美貌女仙,天天看一群丑鬼很难不对美女动心,崔珏表示理解。
谢必安低笑:“佛曰,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我心有畏,不敢言说。”
崔珏叹息,心道孟晚那丫头如此泼辣,竟能招得白无常这般温润如玉的君子倾心。
正此刻,谢必安醉倒在桌上,口中低低吐出两个字:“范兄……”
崔珏手一抖,杯中酒当即洒出来。
……
后来地府中他与白无常再见面,白无常都一如既往地高贵冷艳,仿佛亭中醉酒之事没有发生过。
有一日崔珏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委婉问了句黑无常可是姓范。
谢必安问:“崔判官提他做甚?”
崔珏:“那日望乡亭中,白无常提过范兄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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