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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逸至今还清楚地记得,母亲的手越过大牢的栏杆重重地握住了他的手,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就像儿时,他时常卧病在床时,轻拍着他的手,诱哄着他安睡。
“但是,不等闫伯母找齐证据,不,应该说闫伯母费尽心思,却找不到任何可以翻案的证据。”
沈君逸的目光黯淡了下来,“不久,母亲却突然认了罪,画了押。
几日后,刑部判决母亲贪污巨款成立,至灾情于不顾,造成百姓死伤无数,国库亏损。
朝堂上众人递奏折要求处斩母亲,唯有闫伯母一力反抗,声称有疑点。
最后案子交由宗人府审查,十日后,宗人府仍然判决母亲处斩。”
沈君逸的拳紧握着,带着强烈地恨意:“最终,女皇下令处斩母亲,沈家一百三十几口人流放,但在半路上却遭到所谓的马贼劫杀,我赶到时,血流满地,无一人生还。”
“出了这件事后,闫伯母一直很自责,若当时她能找到什么,说不定能救下母亲,救下沈家的人。
但其实,这不能怪她。
若非她的鼓励和安慰,我或许早就恍恍惚惚,随着亲人而去了。
她跟我说,她会努力爬上丞相一位,做一个像母亲一样的清廉丞相,致力于调查官吏**一案,为母亲洗刷冤情。
而我,不能因此轻生,我应该为母亲翻案,还母亲清白。”
“这些年,我找过很多人,当年接触过母亲的,调查过母亲的,判母亲案的……然而,证据找了那么多年,却仍然一无所获。
他们太过奸诈狡猾,几乎将所有的证物证人全部抹杀。”
在沈君逸几乎绝望的时候,有人告诉他,母亲曾在死前不久见过宋鑫,所以,他才接近宋鑫,进入宋家。
为母亲翻案,需要一大笔钱,而宋家,有这样的财力。
这样,一举两得。
马车缓缓地朝凤凰城驶去,在穿过凤凰城城墙的时候,宋晓突然不安了起来,她慌张地望向沈君逸,见他头低垂着,青丝垂下遮掩了他漆黑深邃的双眸。
他的唇紧抿着,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双手紧紧相扣着。
一路上,他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宋晓忐忑不安地开口:“君逸,你等会要怎么做?”
“我想先见一下闫伯母,将我调查的事告知于她。”
——念川知县曾说母亲惹了不该惹的人……
不该惹的人……
沈君逸的脸色难看了起来,眉头越皱越紧。
若真与严家有关,那不该惹的人不就是两位皇女嘛!
太女凤琳以及七皇女凤清歌……
如果真与皇女有关,想要翻案,只能求见女皇……所以,必须拜托身为丞相的闫伯母……
他的手紧紧地相握着,指甲早已刺入掌心,血迹斑斑。
进城不久,沈君逸便跳下了马车,嘱咐宋晓在家等待后,施展轻功离去。
宋晓恍惚地回到了宋府,刚在房中歇下,心中的不安却越发的强烈。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朝堂之上。
“陛下,臣追踪念川一案,察觉出一丝眉目,原念川知县,曾与某奸商勾结,私吞灾款,抬高粮价,造成数人饿死,导致灾情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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