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反正比我漂亮。”
瑞云吃吃笑,她一向稳重,可是这会儿实在忍不住:“夫人,您还介意这个?她就算能及得上那时候的玉夫人漂亮,可是对王爷来说有什么用啊?要说这世上男人有不以貌取人的,那咱家王爷一定就是那样的人。”
阿福哭笑不得,这话可真是大实话,就算李固想以貌取人,他也得能取得了啊。
看来男人看不见也有一点好处,最起码出轨的机率可是大大缩水……阿福问她相貌漂亮不漂亮倒不是担心李固会不会中意她。
而是……一个漂亮的宫女肯定要比一个相貌平常些的宫女要麻烦得多。
一般长的漂亮些的人,总会有些自以为是,不甘平庸的吧。
如果她真想些什么,做些什么……阿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事儿倒也不急,静观其变吧。
琬珏换了一件衣裳,颜色极粉嫩,两重心字领,脸上施了脂粉,嘴唇上擦着一点殷红的胭脂,比昨天风尘仆仆的样子看起来明艳多了。
杨夫人笑容满面的说:“婉珏姑娘怎么这会儿过来了?夫人已经歇下了,这会儿可没法儿见你。”
琬珏也笑盈盈的说:“我在这儿等一等好了,等夫人醒了我再拜见。”
杨夫人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件衣裳真是体面,料子好,样子也好,瞧这边镶边,绣纹又细密,不知是哪个裁的?手艺当真巧。”
琬珏捻了捻袖子:“这个是临来时贵人赏的,一共两件,还得了两样首饰。
东西倒罢了,杨夫人也不也说?就是体面二字难得。”
杨夫人说:“在这儿站等也不象个样子,琬珏姑娘先到我那院坐坐,我心里有好些事儿,说不得还得请教姑娘。”
琬珏忙说:“不敢当,杨夫人唤我琬珏就是了。”
杨夫人起居的院子就在阿福那院子的东侧,离着不远。
屋里收拾的干净整齐,屋角花瓶里插着几枝干芦花,金黄的杆儿,雪白的花絮,带着一股山野闲趣。
“来来,坐下说。”
婉珏在下首椅中斜身坐了,海芳含笑捧茶过来:“尝尝,这茶还是前儿东苑行宫差人送来的,夫人这阵儿不喝茶,就都赏了我们了。”
杨夫人问琬珏老家哪里,今年多大,怎么到的东苑,婉珏从容自若,答的滴水不漏。
又问杨夫人:“一向听说成王夫人脾气性子都好,最是体贴怜下,想来定是个好相处的人?”
杨夫人笑着说:“夫人与王爷互敬互重,恩爱有加。
琬珏姑娘没在这儿当过差,不知道也不奇怪,时候久了就知道了。
姑娘在哪处当差,我自会禀告夫人妥当安排,不知姑娘有什么拿手技艺?是针纫女红强些,还是厨饪烹调拿手?”
琬珏一笑:“我粗手笨脚,从进宫一向贴身服侍主子,就做些沏茶倒水的功夫,桌头案角的,别的倒不怎么精熟。”
到了用饭的时辰,琬珏便起身告辞。
海芳送她出去,回来时,杨夫人正拈起粘在茶杯口的一片茶叶,指尖缓缓的摩挲。
“夫人……看起来这位琬珏姑娘,实在是个有心计的。”
杨夫人把那片茶叶弹微笑着说:“她有的不过是点小聪明——比咱们夫人差着远呢。”
海芳有点迷惑——阿福看起来很温和,略有些钝钝的,并没有什么聪明的能让人看出来的地方。
杨夫人点一下头,说:“等你也懂了,你也就能接下我这摊子事儿了。
去,看看厨房今天都什么菜,夫人的饭菜可得弄的可口些。”
仇人(一)朱氏和阿喜也听说了这事。
朱氏有些忧形于色,阿喜却不以为然:“不过是来了个宫女,伺候人而已,有什么了不得。”
“傻丫头,”
朱氏说:“那是皇帝赐给王爷的,这怎么能一样。
要伺候人,拨两个宦官也行啊,漂亮的宫女,而且只有一个……”
阿喜瞪大眼:“难道这个宫女是来做侍妾的?”
“就是这个意思,虽然没有明说……”
“凭什么……”
凭什么轮到一个宫女?论貌论峰份,也……该轮到她才是。
阿喜的话没接着说,朱氏也没留心在她的事情上,这会儿她满心里想的都是阿福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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