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八名外门弟子之首温修阳,如当年一样板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棺材脸,把食盒放在桌案上:
“奉宗主令,送饭。”
宫惟叹了口气,吃饭是他在这惨淡人世间最后的慰藉:“师兄遣人叫我一声就行了,怎好麻烦你亲自……这是什么?!”
食盒里放着一个描银青瓷大海碗,海碗里是满满的清水煮白菜,半点油星不见,如镜面般映照出宫惟空白的表情。
温修阳道:“宗主有令,参透《定魂注》之前需悬梁刺股,不可心有杂念,每日二两清水煮菜即可。”
“……”
宫惟嘴唇微微颤抖,半晌低声下气恳求:“师兄我想吃点肉……”
温修阳长得其实并不像棺材,剑眉星目、身量颀长,甚至有几分翩翩少年郎的味道,奈何只要一开口那棺材瓤子的冰冷死板就扑面而来:“没有。”
“师弟我身受重伤,失血过多……”
“不行。”
“师兄……”
“在下并未如你一般,被宗主收为亲徒,师兄二字并不敢当。”
宫惟假装没听出他是什么意思:“别那么固执嘛师兄。
你看,宗主大人教化一方,全沧阳宗上下都是宗主的弟子,不是亲弟子胜似亲弟子!
因此你是我的……”
“住口!”
温修阳终于受不了了,扭头就走。
宫惟赶紧追了两步:“给瓶肉酱也行啊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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