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夏慢慢止住眼泪,把掉在地上的毕业证,资料捡起来给他,全程始终低着头。
两人走到校门口,老肖的车停在路边,梦夏带着浓浓的鼻音说:“我和你一起去看澜姨。”
“你今天先回家休息,”
沈琰勉强扯起一点笑,软声问她,“好不好?”
周澜决定手术后,公司股东、法律顾问、沈琰的父亲…许多人都来了,她作为公司大股东,考虑到手术风险,各种利益、纠纷接踵而至。
梦夏拉住他衣摆的手慢慢松开,点了下头,怕自己给他添麻烦。
之后几天,梦夏没有常去医院,去了也没久待,就像外公生病的时候一样,她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要他们处处顾及着她。
这天,实在想他了,一个人去了他的租房。
梦夏蜷腿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看着熟悉的,他们一样样添置的物品。
沙发上的一对抱枕,摔碎一只的情侣杯,乱脱的情侣拖鞋,凌乱的被子,和他们离开时一模一样。
说好了不散伙的,怎么就要各奔东西了呢?门锁咔嚓一声,梦夏整个人僵住,余光里,看到他推门走进来。
沈琰看到她坐在沙发上,怔了怔,时间好像倏忽一瞬回到了过去他补课回来、打球回来,她趴在茶几上,面前铺着一张白纸,认真地画画,或者练字。
沈琰走近,梦夏倏地一下站起来:“你的脸怎么了?”
他的眼角、嘴角、甚至脖子上都有明显的皲裂或淤青。
沈琰摇了下头,手臂缠上她的腰就吻过去,他的身体里压抑着一股劲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迫切地想要寻找出口。
梦夏尝到浓烈的酒味,他喝酒了,还喝得不少。
今天下午,沈霖带着一份委托书要周澜签字,说白了就是万一周澜没下手术台,他为自己多争取一点利益和话语权。
当年,周澜和沈霖结婚也是强强联合,不过周澜爱玩,挂了个虚名,沈琰外公外婆退休后,所有事物都交给沈霖打理。
沈琰看到他爸拿出文件,拍了下他的肩膀,让他到走廊外说话。
沈霖没多想,跟着走出去。
走离病房远些,沈琰回头,一拳就抡在他的下巴上。
冲突一触即发,父子俩在走廊打得不可开交,被医生护士拉开时,两人身上都带了伤。
短短几天,沈琰走进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世界,生命衰微,利益至上,每天都焦头烂额,挣脱不开,无处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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