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韬隐的目光深下去:“到底怎么了?”
他的怀抱温暖而令人沉醉,苏婳陷在他的温情里,在他长久的注视下,终于小声说出深藏心底的顾虑:“你以后是不是也会这样亲别人?”
是不是也会这样,一下一下亲着别人的脸,抚去别人脸上的泪?
“傻瓜。”
李韬隐笑意加深,嗓音低哑含着眷恋:“有了你,我怎么还会想着别人呢?”
苏婳抬起雾涟涟的眼睛看他:“大家都会。”
这个世道,大家都会三妻四妾,左拥右抱。
李韬隐听懂她的意思,紧了紧抱她的手,轻声道:“我失去太子位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我会一蹶不振,但是我没有。
“当时,除了陈家和母后留下的一些人,我手上几乎没什么人脉,名声也坏了。
我痛定思痛,派陈家和福建的巨贾合作,走海路,冒着巨大的风险,收获到令人咂舌的利润。
“我用这些利润广阔交游、施恩,同时将青楼酒肆开遍天下,编制出新的人脉网。
现在,朝中重臣,近半和我有过联系,府中的财富,说是堆金积玉也不为过。”
他的声音平静,年轻的王爷,经历过太多的大起大落,已经学会把所有的骄傲潜藏心底。
他盯着苏婳的脸,语气郑重:“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认准了一件事,一定会把它做下去,‘穷山距海,不能限也’。
婳婳,你要相信我。”
苏婳望着他,内心巨震。
三年前,她还在教坊司,亲耳听到出入其间的达官贵人们,啧啧议论废太子是如何无能,如何不孝。
三年的时间里,议论声淡下去,世人都在称赞安王的清贵无俦,温润如玉。
这些她以为的偶然,原来是他费尽心力的结果。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这后头要有多少的呕心沥血,不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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