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流下来似的。
陈知南伸手一抹,手上红艳艳一大片。
是血。
挺新鲜的。
陈知南心里一惊,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慢慢抬起头,看到铁门上原先悬老灯泡的地方,挂了两颗圆溜溜的眼球。
直勾勾盯着他,一边往下滴答滴答淌着血,一边发着暗红色的微光。
而后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笑了一下,在他脖子后面舔了一口。
陈知南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然后老旧的铁门上缓缓浮现阿布清白的发灰的脸,没有眼珠。
眼珠在头顶上吊着呢。
阿布嘴一咧,朝陈知南笑了一下。
“我在这里呢——”
陈知南:“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
!
!”
陈知南一个反身起来,发现自己仍躺在地上身下铺着毯子。
李重棺站在他一脸莫名地看着他,然后反应过来,对他玩味地笑了笑:“做噩梦了?”
“……梦?”
陈知南不渡佛五陈知南整个早餐期间一直浑浑噩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刺激导致精神出了点毛病。
哦对,好像的确是受了挺大刺激的。
吸溜吸溜嗦完一碗粉,陈知南把筷子“啪”
地往桌上一拍,看了眼表,转过头非常平静地对陆丹说:“卤蛋儿,我来洗碗,你准备下开门。”
陆丹表面愿意,内心十分愿意地把自己的碗筷一搁,刚欲起身时顿了一下,又坐回去,翘着个二郎腿,问道:“怎么了?看上去不大对劲儿啊?”
“没咋啊,”
陈知南把碗叠在一起,莫名其妙地看了陆丹一眼,“昨天泉哥收的,今天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陆丹忙道:“没问题没问题。”
“明天就该你——”
“就该泉哥了,我知道,”
陆丹微笑着打断,“没什么问题的,你继续吧。”
陈知南:“……行吧。”
泉哥日理万机,怎得还被如此压榨,真是命苦。
陆丹其实没什么好准备的,充其量拿块丝绢把李重棺心爱的红木八仙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细抹一遍,要么就抽屉一拉,看看昨晚挣了多少钱,今天可能挣多少钱。
不过很可惜,昨晚顶梁柱李重棺先生不在,小泉堂一分收入也无。
陈知南听到抽屉拉开的声音,回头叫了一声:“哎,泉哥。”
李重棺嗯了一句,也走过来,跟着陆丹一起一张一张地开始数钞票。
“冥币和人民币,是一比一的不?”
陈知南直勾勾盯着李重棺——手里的钱——问道。
李重棺点点头,好像是吧。
陈知南:“”
“我去买一打冥币,”
陈知南眼冒金光,“泉哥,您能给变个不?”
李重棺木着脸没头没脑地接了一句:“厨房有菜刀。”
陈知南:“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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