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将带来的布巾一一分发给他们,让他们戴在脸上,瘟疫都是要传染的,还是防护些好。
朝夕接过布巾,粗糙的质地看起来并没什么用,比起她的鲛纱来天壤之别,而且还不透气,闷个半天估计人都会晕了。
她从随身的袖沿中取出鲛纱来戴上,幸亏那是她必备之物。
再看那些个官兵不适应的样子她都觉得好笑,想装神秘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司夜离将任务安排下去,几个人一组的分头去查看村中的情况,而朝夕自然跟着司夜离和陈三在一组。
由于死的人太多,陈三在查看后一直在摇头,源村地处低矮,附近又有不少河堤,一旦水势泛滥就极容易淹了。
往日不过也淹的是些田地,没想到这次受灾最为严重,几乎整个村子的屋舍都淹了,再加上泥土冲刷,到最后什么都没留下,留下的唯有灾民和瘟疫。
官兵们井然有序的将尸体抬到一堆,等着一起被焚化,或许是早就看透了生死,活着的人并无一人哭泣掉泪,冷漠看着他们行动,将自己的亲人搬离。
司夜离将带来的烙饼分发给活着的人,他们有力气接过的都狼吞虎咽起来,看着食物的双眼冒着如狼般绿油油凶残的眼神,看他们人多又不敢过来抢,只能眼巴巴希望早点发到自己手中,拼命吞咽着口水。
朝夕也取了几块递到他们手中,她并不害怕,那些人不过都是想要吃的,比起歹毒的人心来他们的目的要单纯的多,看清了反倒不会受伤害。
烙饼对于他们这些长期饥饿的人来说显得太过干燥,虽然都会叮嘱他们慢点吃别噎着,但还是有好些人都在拼命咳嗽,看着司夜离一点都不嫌弃为他们拍背,朝夕绕了些路找到一口井,井边有水桶。
她将水桶翻转个身投到井中,反复试了几次都没有提起水,正踌躇着该怎么办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缰绳,从她手里接过水桶,大力地抛下去,不一会儿水桶就被灌满,沉稳有力的双手将水从井中提了上来。
索性井水看起来还算清澈,应是没受什么污染。
朝夕正觉口渴,将鲛纱取下,掬了一捧水想要喝,就听到陈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别喝,井水在疫源区沾染了疫症……”
他焦急的话随着一双手更快速的落下,将朝夕手里的水打落,水流顺着衣袖洒在扬满尘土的地上,很快就被土壤吸收干净。
朝夕呆怔看着挥落她手的人,心里不由惊恐,差点她就喝了。
这时陈三也跑了过来,关心问道:“夫人可有事?”
“她没事,不过她那么笨迟早会出事。”
司夜离凉薄而鄙视的拍了拍手,将沾染了朝夕手上的水拍干净。
“你到底会不会说话,我哪里笨了,你要是懂怎么不提醒我,别仗着刚刚救了我会得到感激,顶多算扯平。”
朝夕扁扁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心里还是有点后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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