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稷从她脸上挪开嘴,眼睛晕晕的,一天一夜没有睡的身体明明已经疲惫不堪,可是一沾了赵姬,他又涌出无尽的活力来。
赵姬的眼泪令他心疼,赵姬的笑容令他欢喜,心疼与欢喜间,还有着满满的无奈。
他该对她生气才是。
赵枝枝顶着一脸口水,她想亲回去,嘴刚嘟起,就被太子挡住。
太子不让她亲,他的手掌却在她唇间摩挲。
她转而亲他的手。
姬稷浑身一个哆嗦,他触电般将手收回,赵姬仍抱着他,刚被泪水洗刷过的眸子犹似雨后清泉,她不解地望着他,仿佛不明白为何不让她亲。
姬稷:“你不是要请罪吗?”
赵枝枝想起正事,但是她又舍不得放开太子:“赵姬可以一边抱着殿下,一边请罪吗?”
姬稷不出声。
赵枝枝当他默认了,她抱着他,嘴里干巴巴地说:“赵姬向殿下请罪。”
“你有何罪?”
“赵姬不该醉酒,不该说胡话,更不该误会殿下。”
赵枝枝没敢说,她觉得她自己最大的罪过,是不该将心思露出来。
她被赏赐的事吓到了,她以为他真要送她走,她想过这样的事,所以才会格外怕。
其实她不该有这样的心思,没有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全心全意依赖他信任他。
她也想,可她害怕自己万劫不复。
姬稷见她发呆,以为是她是被自己的沉默震住,他用袖子擦擦她脸上的口水,闷着脸道:“孤有件东西给你。”
屋里又亮起一盏油灯,火光晃晃,照得通亮,两个人对坐软席。
赵枝枝莫名紧张起来,刚才太子不理她的时候,她都没这么紧张,现在太子盯着她看,她反倒更紧张。
“赵姬听过殷人的死盟吗?”
太子忽然问。
“没有听过。”
赵枝枝好奇:“死盟是什么?是用死人立誓言吗?”
“不是用死人立誓言。”
太子放慢语速,耐心解释:“所谓死盟,是指用血立下的誓言,立誓者到死都不能违背他的誓言,若有违背,盘古会罚他下世为猪为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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