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茵更看不得梁映秋这样,她宁可梁映秋大哭大闹,将心里的不满或者怨恨全都发泄出来。
梁茵认定,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弹性的容器,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情绪,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人们从来不会刻意将开心的情绪隐藏起来,却时常将自己的不开心进行伪装。
梁茵不愿意让自己的母亲,一个人照顾了她十几年的母亲在自己的面前进行伪装。
梁茵的眼眶也红了,她走进梁映秋和赵擎的卧室,慢慢的走到梁映秋的跟前,蹲在她的面前,轻轻地唤了一声:“妈妈。”
梁映秋脸上的泪开始擦不干净,她断断续续地,哽咽着,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要走,就走。
你就是来通知我一声的,对吧?既然你想走,就走吧。
我,我不拦你。”
梁茵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是理亏的那一方,她确实是因为害怕梁映秋反对,才没有提前告知她这个决定。
“妈,我就去两年,两年之后我就回来了,我只是去读书,不是去干什么,我们还是可以打电话,还可以视频,现在不是以前了。”
“我知道,我没有……没有反对你,也没有不让你去,我就是……”
梁映秋说不下去了,她几次伸手,却抓不住近在咫尺的纸巾。
梁茵将床头的纸巾盒捧在怀里,抽出好几张纸仔细为梁茵擦掉脸上的泪水,同时往她手心里塞了一沓的纸巾。
梁映秋擦了很久的泪,她想,这是继梁茵的父亲去世之后,她哭得最久、最凶的一次。
她和梁茵相依为命,在照顾这梁茵这方面尤其地小心翼翼,梁茵这十几年,从来没有离开她的身边超过一个月,梁茵大学都是在沪市上的。
可是现在,梁茵突然要去别的地方,这个别的地方不是单纯的搬到另一个城市,而是要去到不同的国家。
国家的概念,对于梁映秋来说,即使交通再便利,也仍然是一个非常遥远的名词。
走出这个国家,意味着她将不能日日见到自己的女儿。
梁茵怀里的纸巾盒不止服务于梁映秋,也服务于梁茵。
等到纸巾盒里的纸巾消下去一半了,梁茵才慢慢开口说道:“妈,我和你保证,我毕业之后一定会回来的,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去学习是为了提升自己,就像爸小时候常说的,人永远都要学习,我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学习罢了。”
“我说了,我不拦你,我不想阻止你做任何事情,你做了决定,我就会支持,就像你小的时候,你爸爸说的那样,不管我们囡囡做什么,爸爸妈妈都会支持你的。”
梁映秋即使再不情愿,她都不会将自己的女儿栓在身边,她明白梁茵不可能在自己的身边待一辈子,在俩人不停的抹眼泪的期间,她一直在开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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