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寄找到助理,让后者给黎听工作室发一封开拍时间确认邮件。
实不相瞒,虽然不关他的事了,但许寄在听到黎听没有真正放弃事业的时候,还是松了一口气。
这个创新园区很大,地址越靠近入口,租金越贵,黎听走了将近半小时才到达几乎在最里面的工作室。
工作室目前只剩他和李泾了,李泾正小心翼翼地把材料一件一件拿出来摆放好,他见黎听进来,便道:“你晚上真的就在这里睡了?”
床都搬过来了,黎听点点头。
搞垮公司用了八年的时间,年轻的时候不懂,怎么丢钱怎么来,只要看到黎耀行心痛、着急、愤怒的表情他就爽,以至于后面有了意识时,公司的底都快败了大半了,而且从中拿钱也只能一点一点往外抽,不然很容易被发现。
工作室的选址与装修,工资、材料、机器什么都要钱,后面的宣传、开展、拍片更是重头,最后掏空黎听所有存款的是被泼油漆后的赔偿金。
他现在是真的穷,穷到从许寄家里搬出来后,都是住一晚上几十块的旅馆,更别提多花几千块去租房了。
“可是,”
李泾咳嗽了几下,“这里刚装修完,味道很大。”
黎听把窗户全打开,“没事,通两天风就差不多了。”
李泾点点头,没有开口让黎听先去他那凑合几天。
黎听说:“新招的两个人说后天过来。”
其实他知道李泾是有些埋怨他的,工作室是他的全部心血,李泾又何尝不是?本来都有起色了,要走上坡路了,却一招跌回谷底,损失了大量精力与不少钱财。
而且哪怕澄清了,短期内声誉估计仍会受到影响。
当时李泾直接找到他,说在重新考虑要不要继续和他合伙下去。
虽然黎听也是受害者,但再怎么说,在别人看来,也是他爸妈搞得鬼,李泾被拖累,心有怨气,人之常情。
两人无言地收拾整理东西,临近傍晚六点,李泾先走了。
这个位置有个好处就是,透过窗可以看到大门,二楼的风很大,黎听撑在窗上,发丝被风吹得轻轻飘拂。
他安静地看着一辆辆车有序离开,直到天色由黄昏变为黑夜,终于,他看到了许寄的车,泛着冷光的黑色铁皮短暂地在闸口停留了下,随即没有留恋地往前开,消失在看不到的道路尽头。
黎听忽然就觉得很疲惫,好像有种撑不下去了的感觉,他猛地低下头,盯着还未装修完的水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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