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许建军点头，他自然知道岳父待他不喜，原本想喊句“爸”
，可看到对方这么大年纪，万一因为这个称呼被自己给气倒，那就不好了。
他跟着妻子过来是探亲的，而不是来结仇的。
“你跟着小娟回来，家里的地还有人种吗？”
这当然不是闲话家常，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告诉许建军，你就是个种地的农民，怎么能肖想他秦耀康的女儿，你们的身份是不般配的。
“还好，家里母亲的身体还算硬朗，而且我和小娟结婚这么多年，也没有回来看看您二老，心里是惭愧的。”
“不需要惭愧，你应该知道，我其实不喜欢你。”
秦耀康面对许建军这个农民可是没有半点压力，根本就不需要拐弯抹角的给对方找台阶，脸面什么的，对方也得有才行。
许建军心里自然是不可能高兴，可到底对方是长辈，人家这样和他说话，他却不能闹情绪。
“我知道。”
许建军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我之前并不知道小娟出身在这样的人家，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
“喜欢我女儿的人很多，而你是我最无法接受的。”
秦耀康眼神里都带着冷漠，“她是我秦家的女儿，结婚这种大事都先斩后奏，一直到你们有了孩子她才通知我和她母亲。
我们精心将她抚养长大，就是希望她能过得幸福，而不是让她跟着你在那种偏僻的乡下，蹉跎一辈子。”
“那依照您的意思呢？”
许建军得知对方的意思，自然是不能退让的，“正如您所说，喜欢小娟的人很多，可是她到底还是嫁给了我，而且这十几年我们过得很幸福，虽然生活是不如秦家，可到底是过得很满足。
若是小娟真心想离开我，我自然不会死缠烂打，可若不是，我是绝对不会舍弃她的。
您可能想让小娟过上富庶的生活，而钱并不是两个人的全部，我也知道贫穷的日子或许会有很多的阻碍，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有了钱就能幸福一辈子。”
秦耀康倒是没有在这里和许建军过多的闲扯，只是冷冷的丢下一句话。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别因为你自己的自私，害了我女儿一辈子。”
楼上，梁露握着秦雪娟的手在阳台上坐下。
望着女儿那张脸，她心里还是挺心酸的。
离开之前还是个娇嫩的少女，再见却已经染上了岁月的痕迹，不见老却恍若隔世一般。
“手都粗糙了很多，记得你离开前，这双手还是粉嫩嫩的。”
就这么一句话，让秦雪娟的眼泪滑落出来，不是因为生活艰苦，而是被这种情绪所感染。
“妈看着还是那么年轻。”
她哽咽说道。
梁露拿起桌上的帕子给她擦拭着眼泪，这边自己也被情绪冲击的有些无法自持。
“你这孩子，让妈说你什么好呀，你可是我精心看着长大的，原本想让你嫁在本地，这样咱们还能经常见面，你倒好，直接就在外面嫁人生子，你对得起我吗？”
她的声音也透着颤抖，更多的却是不舍的埋怨。
至于心底更深处的感情，梁露自然懂得适时地隐藏起来。
“对不起，妈。”
秦雪娟眼泪跌落下来，她不后悔嫁给许建军，却疼惜母亲的难处，和那语气中的丝丝埋怨。
“还知道对不起我，妈也没算白疼你。”
梁露破涕为笑，“好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别哭坏了眼睛，明晚家里还有一场晚宴，请的都是你以前的好友，他们知道你回来都很高兴，算是为你们接风洗尘。”
“本不用这么麻烦的。”
秦雪娟心里是有些拒绝的，却也不忍心拂逆了母亲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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