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得林木萧瑟倒伏,影子晃动,满山满院的厉鬼冤魂。
楚晚宁脸色煞白,他紧紧盯着墨燃,目如鹰隼:“你,都不记得了?”
心如擂鼓。
几许沉默,回答他的,是墨燃几乎迷茫地反问:“记得什么?”
鼓停。
那细小的喙惧终于将外壳啄破,铺天满地的怖意狂涌奔踏,朝着屋内唯一清醒的人席卷而来,惊涛拍岸!
楚晚宁的头皮都麻了——他不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
当初墨燃说要给母亲写信,写了足足三百余封,说是要凑足一千封,而后在盂兰盆节的时候付之一炬,烧与地府的娘亲……
三百余封信,怎么可能会轻易忘记!
他嘴唇微微发抖,忽然有了一种极其可怖的猜想。
楚晚宁哑声道:“你……记不记得第一次瞧见天问时,你自己说过什么?”
“我说过什么?”
墨燃道,“都多久的事了,我怎么可能还记得清。”
“你说你也想要这样的神武。”
楚晚宁说,“你也想有一把天问……”
这个喝醉了的人就问他,眼神里透露一丝嘲讽:“我要天问做什么?是杀人,还是审讯?”
楚晚宁低声道:“蚯蚓。”
当年红莲水榭外,少年稚嫩青葱,笑吟吟地撑着一把油纸伞对他说:“可以救蚯蚓啊。”
但此时此刻,踏仙帝君眯着虎狼般的眸子,却是丝毫不解地:“什么蚯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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