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天殿太冷了,薛正雍带了一壶烧酒,自己闷了一口,又把羊皮酒囊递给墨燃。
“给你喝一点,但别跟你伯母说。”
墨燃没有去接,也没有动。
薛正雍叹了口气:“这个峰,叫啊啊啊,是因为那段日子,我也难受极了,心都像被挖了出来,整个人就在山上守着你爹,想到伤心处,忍不住大声地哭。
我哭起来难听,总是啊啊啊地嚎,所以有的这个名字。”
他看了墨燃一眼,拍了拍对方的肩。
“伯父没读过几天书,但也知道人生如朝露,一眨眼就没影了。
你就当明净是先行了一步,下辈子再当兄弟。”
墨燃缓缓闭上眼睛。
薛正雍道:“节哀顺变什么的都是空话,你要难过,就哭出来。
要是不想走,就在这里多陪陪他。
但是饭要吃,水要喝。
一会儿去孟婆堂吃些东西再回来。
那之后你要跪,我不拦你。”
霜天殿寂冷无声,偌大的寒室内,白绸轻轻飘摆,像温柔的手指拂过额前。
墨燃缓缓睁开眼睛。
依旧是记忆里的那种冰棺,昆仑玄雪铸成,棺身晶莹剔透,萦绕着丝缕寒气。
只是躺在里面的人,换作了楚晚宁。
墨燃说什么都没有想到,这辈子,在这场天裂里,死的人会是楚晚宁。
他有些猝不及防,甚至反应不过来。
面对这个人冰冷的遗体,居然没有太多的波动,没有仇人死去的喜悦,也没有师尊仙逝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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