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勉用的是今儿新得的萧笔,他可不学他那便宜爹,喜欢也不用,就每天干看着。
又不是个摆件儿,傻不傻?足足写了一个多时辰才在几个丫鬟的催促下起身去洗澡,叶勉自搬进宝丰院,龟毛爱干净也是出了名的,每日必要沐浴,多晚多冷都得洗,现在厨房的大灶上已经安排了人专门每日戊时给四少爷烧洗澡水。
待头发晾干,已经到了亥时,被窝被几个汤婆子捂得暖烘烘。
叶勉穿着新换的白绫缎寝衣钻进暖被,干净清爽的身体每一个细胞都熨帖至极。
宝年掰了一块儿月麟香的香饼扔进一旁的三足鎏金香炉里,又回身把叶勉床上的罗账放了下来。
“四少爷快歇息吧,明儿还得早起上学呢。”
“今儿轮你值夜?”
“嗯,少爷夜里要是要茶就唤我。”
“好,小心东次间儿有鬼。”
宝年翻了个白眼儿:“奴婢又不是宝荷,四少爷可省省早些睡吧,”
说完淡定地端着青铜烛台去了东次间儿。
“没劲,”
叶勉翻了个身撇嘴道:“还是宝荷值夜好玩儿。”
,江南才子确是比这边好上一些,特别是近些年,连续两次的科考状元都出自金陵,矛盾彻底白热化。
学里这么个情况,自然会对朝堂有些影响,这南北的师承不一样,学子们入了庙堂也自然而然的跟随自己的老师和师兄们抱团儿。
两派中你在暗里给我穿穿小鞋,我在背后给你捅捅刀子的事没少出,让当今圣上十分头痛,早朝当庭训斥过,暗地里也安抚过,可惜都没什么卵用。
最后不知是哪个给皇帝出了个主意,说这事儿得从根儿上解决要循序渐进,于是皇帝就把主意打到了国子学,有了个南北学子互换“学术交流”
这么件事情。
去年,在圣旨的“逼迫”
下,京城和金陵的国子学各派了二十个学生到另一边“游学”
读书,旨在互相学习,互通有无,顺便为后面大规模的“学术交流互换”
做个先锋试运行于是去年秋天叶勉在入学的时候,国子学新有了个启南院,便是来自金陵的这二十位小公子了。
南北方水土和生活习惯本就不同,这二十个十二三岁的小公子又是第一次离开家,生活的不惯再加上精神紧张导致他们接连病倒,个个都比在金陵瘦了一圈儿,时刻关注着这边情况的南边儿父母们急了,一个个写折子去皇帝那“投诉”
,吓得国子学的大祭酒恨不得把这启南院给供起来。
于是京城国子学的学子们不爽了,都是一样的学生,凭甚他们启南院的侍童比我们多?他们怎么可以有自己的厨子?他们在冬日里怎么就可以不用学骑射?这一年的启字生不仅没有如皇帝的意互相交好,倒先结了梁子,这也是为何李兆一提启南院就咬牙切齿的原因了。
叶勉和李兆进了启瑞院的学屋,屋子里也在议论启南院抢院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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