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瀚漠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那儿去,掩饰般的清清嗓子,“拿去罢。”
到了外帐这边,他双手叉腰站在帐门边,转了转脖子往夜空中看,片片雪花打着旋儿落下。
冬天作战,南渝人可不如他们北越。
侍从端了托盘送来,对溥瀚漠行了一礼,随后送进帐中。
深夜的军营陷入一片寂静,偶尔一列巡视的士兵走过,手握钢戟,迈步间是铁甲相磨的嚓嚓声。
等回到帐子里,内帐还是没有动静,溥瀚漠性子有些急躁。
干脆单手抓上托盘,端着走到内帐。
里面的凌无然听见动静,赶紧将衣襟合上,背对着溥瀚漠,草草系上腰带。
“吃点东西。”
溥瀚漠只当她已经穿好,走过来把托盘放在桌上。
不经意一瞥,他看见她宽松的衣襟处。
原来问他要的绷带,是拿去缠了胸。
他也不想说什么,就觉得这样会舒服吗?瞧着生长的也不小了,生生勒平会伤到身子。
凌无然不知道溥瀚漠心里想什么,觉得他这人虽然看着粗鲁蛮横,但却是个守礼的。
当然,人心隔肚皮,她还是要防着点儿的。
“我天亮后就走,你应该也有自己的事。”
她开口,身体虚的厉害,脚跟一阵阵发软,好似随时会倒下。
要去铜门关,既然打仗了她更应该去,她不想和大哥错过。
再说,留在这里,终究有些无法掌握。
她站在那儿,宽大的男式上衣将她罩住,几乎盖到了脚踝。
松松垮垮的,稍一动就会滑出柔细圆润的肩头,似乎还能再装进一个她。
“行。”
溥瀚漠也不拦阻,垂眸见着踩在厚毯上的一双铃兰玉足,小巧精致,深陷在毯绒中。
他从来不知道,有人会将脚生得这样好看,皙白如玉,柔软娇嫩。
看着不像是用来走路行动的,更像是用来把玩欣赏的。
心里暗自将自己骂了声,随即别开视线:“吃罢。”
说完,溥瀚漠继续走去地图前,研究上面的一条条路线。
凌无然是还想说几句,见人走开,也就先走去桌边。
浑身没有力气,就算病中没有胃口,也要让自己挨着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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