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至今,也算查得七七八八,余下便要将姜姬等拿来问话。
阿姝不敢擅作主张,遂等刘徇傍晚归来后,由他决断。
只是,阿黛那样小的无辜稚子,已失了父母,还要遭如此无妄之灾,实在令人怜惜心疼。
……此时已是岁末,最寒的时节将过去,春日将近。
连着两日未再落雪,先前道边屋顶的积雪也渐融去。
刘徇自衙署归去时,夜色已至,百姓都已归家,街道间空荡的很。
他难得有些兴致,未令仆从跟随,只独自骑马,小跑着穿行而过,往信宫去。
临近只余一条街道处,却停了一架略眼熟的马车。
那马车稍窄,朴素而未做多余装饰,寒风中微微拂动的素色车帘,教刘徇顿时想起行猎那日路遇的马车。
他下意识蹙眉,心底有些沉,稍勒缰绳,令马儿慢下。
马车边侍立的仆从冲他躬身行礼,那一声“大王”
,伴着嘚嘚马蹄声传入车中,不过片刻,便有一只纤手自内而出,扶住仆从高举的臂,慢慢出来,月光下,那只手指尖涂抹的蔻丹闪出深沉的光泽。
果然是姜成君。
只见她步下车后,便微笑着冲他走近两步,停在他坐骑边,也未行礼,只微微仰头,毫不避讳的凝视他双眸,如在长安时一般,低低唤了声他的字。
“仲渊。”
刘徇居高临下的打量她一眼,便慢慢移开视线,不与之对视,更不下马,尽量保持着寻常的温文风度,勒着缰绳令马往旁靠些,免得伤到她。
“想不到今日竟会在此遇姜姬,不知先前郑君一事,可已决断好了?”
姜成君闻言,精心描绘过的峨眉轻蹙,一双幽深的眼中透出几分哀怨:“仲渊,我今日特在此等你,便是要说此事。
那日在信宫中时,我便想言明,只是未曾有机会。
回去后这几日,思来想去,终是下定决心。
我此话实不便与王后说,只得来告于你。”
她美目始终追着刘徇移开的视线,尝试着与之对视:“昔日在长安时,我年少不经事,明明心悦于你,却因轻狂矜持,不敢言明,更在亲耳听到你拒绝向父亲求娶我时,一时意气,为了面子,才说了那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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