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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忐忑极了。
她确实没喝醉，她不过是借着装醉来试探言诀的心意，以此逼迫两个人同时站到万丈悬崖的边缘，只要言诀点头，她就愿意永远和他沉沦下去。
毕竟完全清醒的时候，胆小如她什么也不敢说。
倒不如做个幸福的醉鬼，在酒精的加持下为彼此的情意添一把旺盛的火，这火烧得越旺越好，最好能让升腾的火焰彻底吞噬她和言诀。
不曾想她骗人的技术实在拙劣，居然这么快就被言诀发现了端倪。
不会说谎的人，只一次就输。
许轻现在已经不知道接下来她应该做什么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在言诀眼皮子底下装睡，或者带着被戳穿谎言的恼羞成怒，从床上一跃而起，夺路而逃。
即便许轻闭着眼，她也能感受到言诀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
她心一横，松开被子，从言诀胳膊肘底下钻出去，光着脚向外跑。
言诀一瞬间都没反应过来许轻的动作。
他回过神来，转身追上许轻，轻而易举地将她的手捉住，抬脚关门，把女孩摁在门背后，一气呵成。
“跑什么？”
他问。
许轻不敢与他直视，嗓音里饱含委屈，“你都……发现了，我还留下来干什么？当小丑吗？”
她说着，大颗大颗的眼泪不知不觉掉下来。
吓了言诀一大跳。
“怎么哭了？”
他原是想用指腹擦去泪水，可指尖刚碰上许轻的脸，言诀就改了主意。
他捏住许轻的下巴，俯身靠近女孩，轻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咸涩的泪水在他舌尖消失不见，言诀凝视着女孩微微闪烁的瞳孔，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抱紧许轻，说：“没说不喜欢你，也没说不要你。”
许轻呼吸停滞。
只听言诀接着说：“而且看到某个小醉鬼这么主动，我很高兴。”
言诀嘴角上扬，他抚摸着许轻的脸颊，“你的情意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当我知道你装醉是为了主动试探我，我只会更欣喜。
许轻，你不用为此感到难堪，也不必觉得自己幼稚。
相反，我看到的是你的勇敢和决心。”
许轻愣愣地回答他：“总裁，你怎么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话……”
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不忘记夸奖她。
言诀失笑，他捏着许轻下巴的手忽然用了些力，但不至于让她感觉到痛。
“因为我也想让某个小醉鬼看清楚我的心。”
言诀亲了一下许轻的额头，问，“想好了吗？要不要我。”
“……你说的要是哪个要？”
“当真不懂？”
“懂，但是……”
“没有但是，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愿不愿意。”
许轻点头，“愿……愿意的。”
她装醉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即使只有一晚上，即使只能拥有他一晚上，这个晚上也足够后来的她用漫长的回忆去描摹彼此的美好。
毕竟刻骨铭心往往只需要一个无关秩序与规则的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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