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你的工资哪里能支持这么贵的房子,周围街道出租价格都贴在路上,我和你妈买菜都看见了。”
徐文低头,没有解释,不知如何解释。
“我们知道你孝顺,知道你工作了想让我们有更好的生活。
但是你在大城市站稳脚跟不容易,别勉强自己。
我俩这次来看你过的不错,你们老师又照顾你,很放心。”
“说这些干嘛,我孝顺你们是应该的。”
许是离别在即、情绪使然,亦或者是酒精未散、上头灼心,徐文眼眶里忽然涌出情绪,连忙侧头不想让父亲看见。
他舔着嘴唇清了清嗓子,直接躺在父亲的腿上,悄然流下热泪。
徐父轻声叹气,拍了拍徐文的手臂,“爸妈没能力给你这样的生活,有时候想想挺对不起你。
前几年你上学,拿奖学金减少家里的负担。
现在你工作了,什么只能靠自己,辛苦了。”
徐文摇头,哼着鼻音说,“现在挺好,您别说这些了。”
徐文闭上眼睛,顿觉恍惚——躺在杜弘然怀里的感觉与此时交融在一起。
微妙,共通。
杜弘然安慰抚摸,父亲的手亦轻轻拍打。
徐文深吸一口气,心中诸多思绪都散了,消解了。
男孩子成长过程中,大多会经历对父亲的服从崇拜,而后叛逆质疑、夺取主动权,最终以两个男人的身份“尘归尘、土归土”
。
徐文小时对父亲的情绪复杂,难以产生追随之感,更别提其他。
杜弘然的出现,填补了某些缺憾,也让徐文心里拧巴在一起的东西都松开了。
这一切,就发生在这几个月,可却酝酿了许多年。
从徐文瞧见杜弘然开始,便播下种子生了根,只等后续水到渠成。
徐文抬起头,心口藏了千言万语,都想对父亲说。
徐文想说,对不起。
小时候不懂事,因为同学的闲言闲语,徐文抬不起头,对父亲的态度亦不好,憋着一股劲。
徐文想说,谢谢。
父亲刚刚受伤的时候,家里少一个劳动力,有些困难。
他卧床休息,想的还是如何挣钱,不能让徐文吃不好,不能让徐文没学上。
父亲休息的时间短,能起身后又忙着出门找生计,落下病根多少和那时操劳有点关系。
徐文想说,我爱你。
这些年父亲定能看出徐文的心思,可他从不怪罪,还总是觉自己没本事,觉得愧疚。
为人父,徐富强尽力了。
尽了全力。
想说的太多。
太多了。
徐文抹去泪水,坐起来看向父亲。
父亲的鬓角斑白,比记忆里的样子苍老许多。
徐文打量父亲,张开嘴几经犹豫,最终说道:“明天咱们一家三口出门逛逛,吃顿好的。”
千言万语,化作父子相视一笑。
“什么时候解决的?”
徐文追着唐雨柔,打破砂锅问到底:“老师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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