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和乐布衣出了营房。
这么冷的天,乐布衣穿一袭儒衫,外面套了个坎肩,仅此而已,却依旧面色红润,气息均匀,仿佛在秋高气爽的日子散步一样。
秦雷心中暗道:‘果然是纯阳之体啊!
’两人默默行了一段,待离得营房远了,乐布衣才低声道:“王爷,此事不宜操之过急,万不可鲁莽行事。”
秦雷叹口气,沉声道:“我担心皇祖母她们的安危。”
乐布衣看他一眼,轻笑道:“王爷不必担心,太后老人家久经风浪,哪次不比这次凶险?老太后都有惊无险地过来了。
怎么会在阴沟里翻了船。”
秦雷吁口气道:“我也是关心则乱,你说地我也都明白,但没有亲眼见到皇祖母安然无恙,我是无论如何也放不心的。”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常圆,王爷三思啊!”
乐布衣轻声道。
秦雷陷入沉默之中,一时间。
除了靴子踩在雪上发出的咯吱声,四下再无半分动静。
他聪明绝顶。
怎会不知乐布衣在用唐人李贺的诗暗谏自己。
告诉他,做大事的人,是不能被感情左右判断的。
但是他能吗?见秦雷眉头纠结,背在背后地双手不停地握紧松开,乐布衣知道王爷在斗争,便轻声道:“当今看来,您即使回去。
也是进不了宫的。”
秦雷转头望向他,沉声道:“为何?”
“太子既然敢锁拿三爷,就说明他已经控制了陛下,这耸人听闻地消息若是传出去,引起的轩然大波,足以将他淹没无数遍。”
乐布衣不紧不慢道。
秦雷点点头,有些无奈道:“不错,他九成已经控制皇城。
最低限度也是把内宫九门给封锁了。”
乐布衣捻须颔首道:“所以您现在进京也是束手无策,不如先去拜访皇甫将军、沈将军和徐公爷,至少要让他们保持中立,您再徐徐图之。
要知道二爷虽然挟天子令诸侯,但也不敢做得太过,否则露出破绽便是个身败名裂。”
若是秦雷听了河阳公主府上那番谈话。
定然会大赞乐布衣多智而近妖。
秦雷停下脚步,定定地望着远处歪脖树上倒挂着的那人,一阵被风吹过,还晃荡呢。
只听乐布衣轻声接着道:“他们只要行了一步险棋,便要不停的行险弥补,一定会露出破绽来的。
以王爷的本事,很轻松就能嗅到,将事情圆满解决。”
秦雷无意识地点点头,乐布衣又道:“但您这边也是一样,只要您露出破绽。
他们必然会矫诏将您击倒。
所以说目前最好地法子是拖延。
双方比得是耐性,谁先犯错谁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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