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众滋事,恐怕不仅前程尽毁、还要受那发配之苦,可谓可悲至极。
而煽动举子闹事之人,罔顾国家纲常法纪、包藏祸心、倒行逆施,行此祸国殃民之举,可谓可恨至极!”
说着双目紧紧地盯着御阶上的秦雨田,咬牙道:“而对于犯下此等泼天大罪之人。
竟然无人敢于责难、无人敢于追究,难道不是我大秦亘古未有之耻吗?”
说道激动难耐处,文丞相须发皆张,傲骨嶙峋,颇有些忠臣良相的味道。
这话忒是狠毒,竟是连昭武帝一道骂了进去,暗指其包庇甚至纵容。
顿时气的皇帝陛下一佛出窍二佛升天,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道:“是谁主使?”
文彦博伸手一指秦雨田,低喝一声道:“就是我们的隆威郡王殿下!”
作为一个老牌政客,自然不会背离‘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句金科玉律。
秦雷毫不意外地点头笑道:“老文,血口喷人哦……”
说着沉声喝道:“把你的爪子收起来,孤王乃是大秦双郡王,你这是不敬之罪!”
文彦博本来就感觉老擎着胳膊既累且傻。
正准备放下呢,却听秦小五这番抢白,顿时火冒三丈,继续指着秦雷刚要还嘴,却听他炒豆子似地接着道:“方才秦府尹与我说了桩案子,似乎与相爷有关。”
未带他反应过来,秦守拙已经出列高声道:“陛下,京都府昨日有人报案,说是文丞相亲手杀妻!”
话音一落,朝堂上嗡的一声便骚动起来。
看来还是八卦更能引人注意。
只有边上的李太尉心中不快。
暗骂道:‘这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居然都避开正题,拿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出来说事!
’他心中通亮。
这两人虽然都想置对方于死地,却宁肯无法全功,也不愿让旁人占了便宜去。
‘想得美!
’李太尉心中狠狠骂道:‘看我怎么给你们搅和了。
’只听场中文彦博冷笑一声,顺势收回酸麻的手臂,看秦守拙一眼淡淡道:“秦府尹,血口喷人也是一种罪责!”
秦守拙夷然不惧道:“事涉丞相家事,若没有充足的理由,下官万万不会拿到朝堂上说事!”
说着朝昭武帝拱手道:“陛下,实在是因为那告状之人实在特殊,微臣才不得不请示则个!”
昭武帝饶有兴趣问道:“有何特殊之处?”
看文彦博一眼,秦守拙沉声道:“乃是父告子!”
文彦博心中一沉,那逆子逃逸的消息,他昨天就知道了,正好就不知如何处置,便放任他去了。
却没想到,这畜生居然一出来就在这紧要关头咬自己一口。
这让文相爷不禁大感丢脸,但面上仍镇定道:“我那逆子因为触犯家规被逐出家门,不仅不思悔改,居然还要造谣报复乃父,实在是天理不容,请秦大人将其交回,老夫要好生管教,再不放他出来滋事!”
他心里确实有些慌,刚说了已经将其逐出家门,却又说什么好生管教,再不放出来之类地。
好在此时但求以势压人,不争口舌之利,也就无人追究他这前后矛盾。
只听秦守拙满面为难道:“贵公子带着衙门里的捕头出城了,说是寻找他娘的尸首去了!”
说着一脸温和笑容道:“其实要戳破他这谎言也很简单,只要能让鄙府见一见您夫人,下官便可以将这案子销掉,再把令公子送回贵府去。”
官员们听他说得合情合理,显然是智珠在握,不由惊诧地望着文彦博。
心道:‘您不会是杀妻地衣冠禽兽吧……’在这个年代杀个把仆役、姬妾之类的并不算是什么罪名,最多赔人家家里俩钱便了事了。
但杀妻却是要监禁流放的重罪,若是无故杀妻,甚至可能会偿命的……盖因在此时,妻子乃具有与丈夫平等地法律地位,无故休妻、虐妻都是《大秦律》所不许的,何况是杀妻。
其实第二天。
文彦博就悔青肠子了,心里不知道骂秦雷多少遍万恶的挑唆犯了。
因为就算他文彦博贵为宰相。
就算他有充分地理由,仅擅自杀妻这一条,就足以让他丧失一切社会地位,在狱神庙里老实吃几年牢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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