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与他虚碰了此杯,至此六部尚书算是都表了态,文彦博微微自得道:“诸公一心、力可断金,老夫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自是又引来一片歌功颂德声。
他挥挥手,刚要让文铭礼把事先写好的奏章拿上来,门口却进来府中管事。
伏在他耳边道:“府外汇集了许许多多的士子。
说是要见相爷。”
文彦博微微皱眉道:“许许多多是多少?几十几百还是几千?”
管事的咽口吐沫道:“几百。”
文彦博这两日被府中变故羁绊,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轻声问道:“他们说要干什么?”
管事的先是摇摇头,又不是很肯定道:“据说是要求释放被拘捕的举子。”
文彦博一听头都大了,心道:‘我才歇了两天,怎么出了这么多事儿?’见百官地目光都汇集在自己身上,文彦博只好暂且按住心中的疑问,轻声吩咐道:“先稳住他们,待这边结束了再说。”
那管事的心道,我要有那本事就好了,不由苦笑道:“就怕安抚不住啊……”
文彦博却已经不耐烦了,沉声道:“就这样吧!
老夫还有正事呢。”
那管事的咽口吐沫,只好愁眉苦脸的退出花厅,往前院走去。
刚过了中庭,便已经可以清晰听到府外的喧哗嘈杂声,管事的挠挠头,已是完全没了主意,却又被府中侍卫头领叫住,向他问询相爷地意思。
管事的苦笑道:“相爷正忙着与百官议事呢,没工夫搭理这头,让咱们看着办吧!”
侍卫统领不可思议地问道:“二爷、二少爷呢?他们也孬好给个主意吧……”
管事的摇头道:“二爷二少爷都在里面忙活着呢,也是没有时间的。”
侍卫统领把管事的拉到院角的哨塔上,指着外头道:“你看,外面的士子越聚越多,而且不停还有往这来地,怕是满京城的举子都过来了,这事儿是你我能拿主意的吗?”
管事的顺着他指的方向,便见三公街上人头攒动,皆是些身着长衫、头戴方巾的书生打扮,怕是足足有上千人之多。
不由倒抽一口凉气道:“这么多?”
遂不敢再提自行处置之事,唯有紧闭门户,以待相爷得空。
……大秦朝地士子们把三公街堵了个水泄不通,这些人里有进京赶考地数千各地举子。
也有前来声援的国子监监生,甚至还有中都城里的秀才文士之类。
他们有个共同点,便是统统都参加过正月赈灾、且大多参与过那一场场的大讨论,听闻有举子因为保护难民被拘,便自发的汇聚起来,要求朝廷释放被拘的举子。
领头的乃是商德重、方中书等举子领袖,以及国子监地几位监生。
他们分头行动、将散布在中都城内的士子们尽数联络起来。
又写了请愿书。
唯恐那些被拘地举子受到虐待,连饭都没吃便赶到三公街上地相府前。
要求面见文丞相。
相府的门卫见他们人多势众、来势汹汹,自然如临大敌,一面把大门关地严严实实,一边派人快速往后面通报。
结果文相爷正在宴客,没时间伺候外面这些爷们,只好委屈他们继续杵在那里,傻傻的等着了。
一来就吃了个闭门羹。
举子们心里自然不痛快,纷纷恼火道:“现在可不是公休时间,丞相大人为何因私废公啊……”
“就是、我们要见文丞相!”
在外面叫闹一阵,见始终没人搭理,举子们才无奈的噤声。
却没人愿意离去,他们已经横下心来,不把那些被拘举子救出来决不罢休。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天边仅剩下一抹红霞。
气温也降了下来,士子们的情绪自然越来越焦躁。
商德重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跳到相府前地石阶上,待众人把目光全投过来,才大声喊道:“诸位,现在情况很明显了。
我们的丞相大人好算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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