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庄太后定定看他一阵,意义难明的笑一声道:“几十年来,你一直不相信我……当娘的,怎会害自己的骨肉呢。”
昭武帝仿佛一下被螫到了屁股,那份装出来地淡定立时消散无踪,紧紧攥住拳头,咬牙道:“娘!
你只会关心五哥、栽培五哥,把属于我的也拿过去给他,何曾当我也是你的儿子呢?”
文庄太后神色黯淡下来,重新低垂下眼睑,手中的念珠飞速的划动,直到三十六颗定心珠悉数从指间走过,才淡淡道:“你为人内敛、性子过柔,夺嫡这种卖力气的活计,并不合适。
而且……”
说着有些忧伤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轻声道:“这还是件玩命的活计,总不能让为娘把两个儿子都搭上吧?”
昭武帝咯咯一笑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说着示威似的扶了扶腰上的盘龙帝王带,轻声道:“现在朕是大秦皇帝,所以朕要文彦博死,他就不能活。”
文庄太后心中叹息一声,她知道这个儿子气量狭窄,极为记仇,当年的事情却是没有和解的可能了。
便不与他聒噪,直接明了道:“他不能死!
因为他不可能真正倒向李家。”
“为什么?”
昭武帝京都变奏曲之发展二月二、龙抬头,龙不抬头人抬头。
这天上午,一顶青呢小轿在中都城里好一个转,临近饭点才到了三公街,颤悠悠的行到相府门前。
门子赶紧凑上前,问轿前的伴当道:“这又是那位大人?”
伴当小声笑道:“是我家尚书大人……”
门子闻言陪笑道:“不知是哪位尚书大人……”
又怕这人误会,赶紧小声解释道:“今日尚书大人有点多。”
心中还补充一句道:‘而且都很低调。
’那伴当这才知道,原来不止自家大人如此谨慎,遂不好意思笑道:“工部。”
那门子这才恍然大悟,朝里面高声叫道:“工部尚书公输大人到……”
那伴当顿时面色一滞,轿子里的公输连也变了脸色,却也知道,这定然是相爷嘱咐的,无可奈何叹口气,摇头暗笑道:‘我这是欲盖弥彰。
’待轿子进院落下,那伴当搀着一身赭色便服的公输连下了轿,便有中书省三品参议文铭礼迎出来,与他说笑着把臂往后花园行去。
不一会儿,便行到文府最大的花厅中,只见厅中支起了八张大圆桌,桌上的酒食琳琅满目。
屋内的客人已经到了不少,正坐在边上轻言细语的吃茶聊天。
公输连四下扫一眼,只见五位尚书来了仨、俱是着着便装。
他也不看别人,径直走到几位尚书边上。
略一拱手道:“几位,下官来迟了。”
说完便一屁股坐在田悯农边上,李清和魏筝义朝他点点头,便算是打过招呼。
公输连为人寡言木讷,与同僚素来交往不多,只是与田悯农能说两句,是以每次这种场合都与他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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