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轻轻一弹笼上地插销,笼门便应声而开,里面的纯白信鸽探出小脑袋四下观察一番,才在秦雷呲牙咧嘴地威胁之下,扑棱着飞到了天上去。
那信鸽只在空中盘旋片刻,便轻巧的飞进了左边院子中,再也看不到踪影。
一直仰头观看的秦雷。
仍旧望着蓝天喃喃道:“真好……”
也不知是说天气真好,还是说能飞真好。
石敢悄无声息的退下,把空间留给王爷和要出来的那位。
但他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一眼,他觉得王爷今天的气质似乎往诗人方向靠拢,不仅表情十分的莫名其妙、连说得话也莫名其妙。
秦雷也跳下马来,倚在右面地墙边,静静等着芝麻开门。
人说等待是漫长的,即使是等待自己心爱的姑娘。
但秦雷不这样看。
他反倒很享受这难得的片刻安静,双手环抱在胸前,双眼很认真的看着门上的春联,上下联是:‘百年天地回元气、一统山河际太平。
’再看横批乃是‘国泰民安’四个遒劲大字。
秦雷反复念叨着两句对联:“百年……回元气、一统河……际太平,国泰民安……”
他知道,这是人们对未来的美好期盼和良好祝愿。
天下百姓无论贵贱,实在是太渴望天下一统,兵戈止息,好过两天安生日子了。
但又谈何容易?观今天下三国,经过百年征伐,皆都显露出了难掩的疲态。
秦雷最担心地是,那些数百年来被秦楚两国强势压制下的草原民族,会趁着三国疲惫而东山再起,进而为害中原。
秦国的西郭勒尔草原还好说些,毕竟随着两族的混居。
许多草原民族已经在内地生根发芽。
建功立业,倒不容易发生离心。
比如说伯赏家、车家。
都是一二百年前的草原家族。
但齐国对草原民族的高压乃是百年来地基本国策,双方的之间的仇恨罄竹难书……怕是只有彻底消灭一方才能算是了结。
虽然东郭勒尔草原的游牧现在被杀的噤若寒蝉,可凭着草原狼一般的韧性和顽强,只要齐国放松十几年的时间,他们就会恢复旺盛的生机。
所以要用尽可能短的时间结束这种疲惫不堪带来的乏力——除了一统没有别地办法,无论是齐楚秦,哪一国能做到都好。
但哪个国家不是面临着重重难题呢?单说曾经最有希望一统地秦国,陷入三雄争权的泥潭,时刻笼罩在内战地阴影之下,不知何日才能自拔、才能解脱。
仿若秦雷他们的二十里武装拉练,当兵士快到极限时,疲惫、痛苦、无助等数不清的负面状态加诸于身,若是挺不住便会轰然倒地,爬也爬不起来。
只有咬碎牙挺过去,才会突破极限,重新奔跑如飞,将所有对手甩在后面,获得最终的胜利。
只是不知大秦这支雄鹰,何时才能摆脱桎梏,一飞冲天,将这乱世打个稀巴烂,重建个人间好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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