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已经互相见礼,知道那位乐先生已经被辞退,换成这位张先生了。
有人心中便嘀咕道:‘这位公子眼光可不怎么样,怎么越换越疵毛呢?’众士子闻言颇为意动,但城墙乃是京都防御重地,等闲官员也不能上去,更何况他们这群举子。
但那位秦公子显然很有面子。
派人与城门司的兵丁一说,便畅通无阻了。
登上高大雄伟地中都城墙,方才行走过的街道、远处的屋舍宫苑,仿佛一下小了许多,只需微微抬头,便可以尽收眼底。
眼中的世界小了,士子们的心却顿时大了起来。
又重新找到当初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激情,高声谈论着古往今来。
愤懑无忌的针砭时弊,一时间颇有些‘青巾薄衫正年少、白眼世间不平事’地味道。
馆陶在一边微笑听着,见王爷面色感慨,不由小声问道:“公子想起什么了?”
秦雷摇头笑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感觉年轻真好,有些羡慕他们……”
馆陶失声笑道:“公子才二九年华,比他们还要小上不少。
怎会发出这种感慨呢?”
秦雷面色难明地笑道:“我是面嫩心老,内心沧桑得很呀!”
馆陶只当他说笑,呵呵笑道:“那属下就是面如陈皮老,心比豆腐嫩。”
秦雷随意笑一下,便转身扶着箭跺,向中都城外极目远眺,但见天地苍茫、六合八方,居然找不到一个可以一吐心曲地旅伴。
从心底发出一声苍凉无助的呐喊。
秦雷心中自嘲笑道:“莫非上天让我整日里称孤道寡,就是怕我忘了自己天涯孤旅的身份?”
馆陶见王爷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便静静地站在一边,跟着秦雷的目光往远处望去,也看到天地苍茫、也看到六合八方,心里想的却是何日能助此人天下独尊。
一扫六合。
两人沉默地时候,士子们已经从中都城墙的历史,讲到了十八年前的中都保卫战,只听那红脸士子涂恭淳大声道:“要我说,这场战役便是我大秦从国力蒸蒸日上,沦落到今天每况愈下的转折点。
若不是齐楚联手入侵,导致我大秦菁英尽丧的话,哪会落得今日之民不聊生、外强中干的局面!”
此时风气开放,言论自由,尚无因谈吐文字获罪之说。
只要不当面辱骂当权者或者他们的祖宗、以及女性直系亲属。
是不会惹火烧身的。
边上地‘方对王’摇头笑道:“老弟此言差矣,中都保卫战只是果。
原因在此前便早就种下。
当时先帝中道崩殂,我大秦顿时群龙无首。
而后先是诸王夺宫,又是各大豪族群起攻之,这才动摇了我大秦的国本,让齐楚有了可乘之机。
却是怨不得别人。”
显然他的话要比涂恭淳高明一些,士子们也纷纷赞同,那商德重也颔首笑道:“不错,我大秦伤于内乱、并非病于外患。”
他们的讨论也引起了秦雷两人的兴趣,馆陶刚要张嘴,却见王爷轻轻摇头,只好把要问的问题憋会肚中。
只听那涂恭淳笑问道:“那么说是当时几位王爷地过错了?”
不想辛骊桐摇头笑道:“老弟此言还是差矣。”
涂恭淳闻言挠头道:“得,又是差矣,我还是住嘴吧!”
引来周围一阵哄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