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替大运河上地货船,向中都输送着养分。
即使是河面冰封,航船难行的隆冬季节,能课到地入城税,也要比陆上城门多少好几倍。
对于这条黄金通道,税务司与城门司一直颇有争执,都想将其据为己有,最后官司打到京都府和京都兵马寺。
秦守拙与上任卫将军皇甫克一商量。
决定两家轮流坐庄,一边收三天,再换另一边,公平合理,童叟无欺,这才解了双方的纠纷。
今日是二十。
乃是税务司管着水门的日子。
从寅时开门起,络绎不绝的冰排子便开始入城,每艘无论运货多寡,皆课以大钱五十文。
到卯时左右,已经收起将近两百两银子,喜得亲自坐镇的税务司都司韩十弟,抱着个暖炉,怎么都合不拢嘴。
其实应该卯时开门,但昨日城门司说是要搜捕钦犯,来捣了一天的乱。
让韩都司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是以今日早开一个时辰地城门,聊作补偿尔。
但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
税卒过来禀报:“城门司的人又来了。”
韩十弟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将怀炉往桌上重重一放,恼火道:“萝卜头这帮子鸟人有完没完?”
话音未落,便听得门口一声尖叫:“韩胖子,你说谁呢?”
韩十弟霍得起身,只见一个干瘦的山羊胡,在一群巡城司兵丁的护持下,呼呼隆隆的进了屋。
税务司的税吏也不甘示弱,也跟着进来了十几个,把本来还算宽敞的都司房挤得满满当当。
见自己手下也进来了,韩十弟面色大定,一脸不屑道:“罗伯涛,你怎么又来了?还是查你的钦犯?离着交接地日子还有一天,你见我们什么时候给你们捣过乱?你们城门司还要不要脸?”
一串质问连珠似地喷了出来,显然韩都司已经忍很久了。
那干瘦的罗伯涛面色一紧,双方轮流坐庄乃是定例,五六年了一贯如此,双方也相安无事。
这次上峰下令严查水门,却又不告诉具体原因,只说有类似兵士的一律不得放行,让他好生难做。
想到这,罗都司面色稍微缓和,勉强换上副笑脸道:“愚兄也不想乱了规矩,可这都是上头的意思,咱胳膊拗不过大腿,实在是违抗不得啊!
请老弟海涵。”
说着保证道:“我们只查人,不收税,老弟放心吧!”
韩十弟却得理不让人,伸出胖乎乎的手指,一下下点着屋里地城门司兵卒,粗声道:“昨天你们也是这样一出,结果怎样呢?你们人毛也没找到一根,却让我们短了至少四百两的进项,我看你是想再故技重施,把人都挡在城外,等着你们当值的时候有个好收成,是不是?”
罗伯涛闻言啐道:“你韩胖子掉进钱眼里,别人可没有,你答不答应吧?”
韩十弟眨眨小眼,哂笑道:“也可以,只要你们查一天,就赔我们一天,老子就让你们查,否则没门。”
此言一出,税务司的税卒们便大声鼓噪起来,显然对这个方案十分中意。
但城门司的兵卒们可不乐意了,眼看年关将近,弟兄们还指着那点银子过个宽绰年呢,万一要是查上十天半个月,那还过个球年。
双方大声的吵吵起来,声浪简直要把屋顶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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