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她也是个女人,经不住随嫁而来的几个婢女的闲言碎语。
加之太子妃命人送了一尊送子观音,又说要是来日有了孩子,只要是女子,定娶入皇宫,若是男儿,也要与之结为异姓兄弟。
这是要认下姚琳春与代王未来的孩子结下姻缘或是认下亲。
姚琳春自是再也挂不住脸,看到太子妃与司马绍有了三岁的儿子,她却还守空房,自是有人将她不受宠的事泄露了出去,少不得一番火暴争吵。
小婳捂住脸,退后两步,向楼上高声呼叫,段狼与袁雄急赶下来,将姚琳春拦下。
他们推搡间,正好让司马清找了个空档悄然潜进小楼。
二楼。
楼角摆放着几盆曼陀罗,花开十月,盛放过的白色花朵已然有些萎,枯边的花瓣绣出一圈最后的黄,压住自己欲争艳的姿态,一点点被秋风的瑟瑟声剪落。
楼间白烟从门缝内袅袅而出,似乎闭门熏香了许久。
司马清轻手轻脚走到窗棂边,一道屏风挡住了视线。
一屏之隔,两人相对而坐。
拓跋城手下铺着长安城图、建康城图、最上面的是一张正在画的曾城城防图。
对面端坐的老妇,闭了闭双目,吸了许久的曼陀罗花香,才缓缓睁眼。
“城儿,长安城已乱,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拓跋城盯着曾城的城防图良久:“母妃,每一次征战,死伤众多,就算到了辽北,又能支撑多久?”
陈妃眼中不悦,但依然忍耐的开口道:“城儿,我们鲜卑族人从冰天雪地,一步一步伴着驯鹿,由白水黑水辗转间繁衍千年。
现在不必再回苦寒之地,只是要占得一块丰美草原,就能让我们的牛羊遍地,人人都有饭吃。
所做一切都是为了鲜卑族人的子孙万代,这点死伤算得了什么?比起做奴兵,替人卖命后,又人让圈禁着当成杀人的武器,要强上多少,你不知道吗?”
眼见陈妃声音越来越大,忿忿不平,拓跋城淡淡一笑,“母妃,我只是在想,为何我们被发奴役了几百年,为何我们不能成为自己的主人?”
陈妃冷哼一声,“当然是我们不想呆在天寒地冻的北方,想在青山绿水的地方生活。
而这些地方,都被他们汉人抢了先,能占的全让他们给占了。
我们在他们的地盘上养好伤,蓄积了力量,自然要从他们的手里夺下那些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的地方。”
司马清心头一紧,揉了揉鼻子,这算什么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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