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惑众!”
“乱臣!”
“贼女!”
两人互不相让,互骂之声一浪高过一浪。
王导更如市井之徒与司马清争得面红耳赤。
他要保的是他王氏一族的荣耀。
司马清要争的是田间耕作百姓的安宁生活。
纵然刀已架在脖子上,青筋凸起,她也没有任何惧色。
司马睿的目光居高临下的从司马清身上,转到温婷的脸上,目光里隐着微不可见的力量。
最后,那双眼睛,久久凝视着王导,像是刀子一般刮过他的白发苍苍的发须。
这一刻,他早已了然了这场家宴,只是王导在借他的手,想除掉这个直指朝中诸弊司马清。
被王氏占了七成官职的皇朝,早就不受他的控制。
哪怕一场只在立威的家宴,此时,也成了屠杀司马氏的一场战争。
以司马清方才所言,的确该杀。
她为何不能像温婉的羊献容一般,伏低做小,就算是一个乡野村女般,哭哭啼啼一番,或者他也能给她一条活路。
可她……司马睿犹豫的看着司马清,转念想到她好像并非因为恼羞成怒而跟王导对呛。
几年前,曹铳一直暗向他通报,司马清在平阳城的地宫里是如何劝服鲜卑部各部首领。
先有慕容雄,后有段狼,其间还逼退刘鹏的围城之兵。
如此城府深沉的女子,怎么因为几道菜,就跟王导吵得如街头骂女一般。
她只是为了泄私愤?为了羊献容?不是。
谁都听得出,她直指王导擅权,其实也是司马睿一直以来忧心忡忡的事情。
司马睿早就想提拔新人上位,掌握军权,只是王导私心极重,几个将才刚入军营,便被他以各种理由派去军中,其间明升暗压,已经不只一次。
他手握筷子,捏紧,复又放松,满桌的菜,再无吊胃口。
脖颈上的剑压迫得三人紧紧靠近在一起。
司马清甚至跟曹铳背对背紧紧贴合,他背上的汗水打湿了三层衣,手指尖滴下的汗,落在砖上打出一个又一个的节拍。
“杀!”
王导下令道。
“报!”
宫门外,一道飞骑,奔驰而来。
声音如惊雷匝地,但此时的昭明宫却无人听得到。
司马清横眉立目,腰中“戮天”
几欲抽出,闻声,立即按回腰间,不动声色的看着殿外,低着声音道:“曹家与此事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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