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了一段路后,突然停下来,听到一阵慌乱的马蹄与人声响过之后,司马清依着与拓跋城之前的约定,没有马上爬出棺木。
早于她落地的拓跋城,正向一队兵马报告情况:“大将军,司马衷和司马越皆已死,大赵的心头之患再无。”
“嗯。”
刘曜跃下马,在棺木前走了几步,手中的马鞭一下一下打在棺板之上,问,“还有呢……”
拓跋城转身将手中一缕黑丝递上,道:“昨夜,司马清……受到惊吓,现在又是一个庶民,对大赵再无威胁。”
“啪。”
一声鞭响,黑衣绽裂,顿时白色的肩头露出一道血红长痕。
拓跋城咬了咬后牙,直挺挺的立在刘曜的身前,继续道:“况且她是世子所爱……”
“啪、啪、啪……”
又是三声鞭响打断了他后面的话,震得众人纷纷下跪,连棺内的司马清,也觉得那三下打在肉上着实很痛,身子不由得蜷缩成一团,死死抵在棺内的角落里。
拓跋城手握拳头,单膝跪地道:“大将军,不念世子为您筹谋之功,也想想洛阳城内三万百姓。
他们大多是士农工商之徒,能作战的将士早被我军斩于马下。
将军何惧一个司马清。”
“嗡……”
马鞭凌空长啸,向着他的胸口重重一挥,鞭上带出一片碎片,旧伤之上再添一道新伤,血水沾满鞭身,在阳光下闪着冷酷的光。
身后的石勒将军忙道:“大将军,拓跋城虽未杀晋国公主,违背了您的命令,但他所说并非全无道理。
再者,羊献容的信上不是说只要司马清活着,她愿意永生相托吗?”
“谁说的?”
刘曜震怒,他与皇后羊献容私信往来,知道的人极少,现在连一个盟军将军都知道这事,让他心极不安。
“是她自己宣告的。”
石勒从袖口里摸出一张纸,刘曜抓过便看,居然是一张羊献容亲书的信,“军中首领,各有一封。”
“你说什么?”
马鞭本已冲着他的面门挥出,在听到这些话时,斜了一点,打在了棺木之上,“还没有那个女人敢这样跟我谈条件。”
“大将军,您是要一座尸横遍野的空城,还是要一座随时可以予取予求的后花园?”
拓跋城正色道,“八王之乱,屠城中原,虽得一时金银珠宝,许多城池却在几个月后生出瘟疫,病死的比战死的还要多。
人祸带来天灾,使得近年来无兵可征,无人耕地,那样的城夺来何用?我们北国放牧,只杀夺羊之狼,却从不杀母羊雌马,因为越杀越少,部族里的无论男女老幼会无肉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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