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似烛便摘了些下来去自行做些吃食,又从井中汲了一瓢清水灌下。
也未曾想过这皇宫还有如许偏辟地,只道那燕显奉固然是深不可测不能开罪。
他一撩袍就坐在门阶下的石墩上,看着云散又聚风起还息,余晖从天边漫上来,这便是落日时分了。
有人打他后面冒出,捏了捏他后肩,是不重的力道。
梁似烛回头去瞧,原是黑衣先生也。
梁似烛站起了身子,拂了拂衣裳上沾的土,笑着问:“这一声不响地,就将我抛却在无名地,不愧是个好先生啊。”
黑衣先生也顺着车轱辘打趣道:“怎的,用我给赔罪吗你可掂量清楚了,余下还有好些日,你将想如何过”
梁似烛笼了笼袖子拱拱手,装得煞有其事的样子:“岂敢岂敢,学生知错。”
这一番戏下来,俩人相视对眼,便都捧腹大笑了。
梁似烛随黑衣先生入屋,发觉屋上塌都几近躺满了人。
皆是和黑衣先生一般的装扮,霎时竟分辨不出谁与谁。
他神色略带疑惑,望向黑衣先生。
黑衣先生压低了声讲:“只有我才与你搭腔,他们个个都有事做,不会无故招惹你。”
这时临近门边塌上吱呀响,一个人翻了个身,睁眼直直看向黑衣先生。
黑衣先生便领梁似烛到自己塌旁空床,指着示意梁似烛该躺下就着歇息了。
梁似烛在这种硬板上连个气都不敢喘,想着这日子过得真是苦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老鸨:“我选谁好呢?”
梁似烛:“我!我!
我!
姐姐她长得丑!”
梁烯:“虽然你是在帮我,但能不能换个说法?”
入武练功梁似烛觉着这木板实在硌得慌,往日里都是棉花团偎着睡得。
他这一觉可真是睡得不太囫囵,半夜里醒来好几次汗涔涔的,到最后索性就也不再阖眼了。
呆愣着盯着腐朽落灰的房梁,仿佛要将它瞪出来个洞眼似的。
有一线天光透过纸糊的窗透过来,照地屋子笼了层朦胧的薄灰色。
屋里人接二连三地起了身,却未曾带动着什么声响。
梁似烛把被子扯了个边蒙住头,佯装自己正和周公邀约呢。
这于是便有些闷着气了,恍惚间好像又睡着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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