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买蒸槐花的银钱,也是梁烯给克扣出来的。
实在太乱了,这些时候发生的事,让他忙得几乎晕头转向。
他这才想起来,是想去看看梁烯的。
但是他到底有些惶恐,他并没能去护住纪息,没能护住她的心尖弟弟。
纪余到底还是惦记着梁烯,于是遣送了人去京都那边,不过是往红袖招绕一圈,看看梁烯现在过的好不好。
若是她不想再在那里过的话,那自己现在也能拿出来赎金,能把她接回来纪风堂生活。
京都离纪风堂不算近,来回得要好长时候的。
纪余等了又等,觉得真是慢极了。
一时不知道是车马慢,还是这时间慢的缘故。
等到好不容易盼到人回来,竟是有种望眼欲穿的感觉了。
“堂主。”
那人含糊着,“这个梁烯,找是找去了,就是……”
“就是什么?”
纪余本能地觉着,不是什么好消息,心都卡嗓子眼了“你尽管说!”
“就是听说死都死了。”
那人硬着头皮,“已经有几个月了。”
“怎么会死?!
!”
纪余不信,“明明着,我上次见她时……”
上次见,已是过了许久了。
定是……定是像原来纪息般,只是为了摆脱红袖招束缚,那闭息散假死药,不会一次就给用完了的。
纪余几乎是浑身颤抖着想,怎么也不肯面对这个事实的了。
“尸体拿去给仵作验过了。”
那人劝慰,“确实真的是梁烯小姐,请堂主……节哀顺变。”
纪余撑着口气问:“她怎么死的,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就死了!”
“说是杂役日间去更换火柴,一不小心就给酿救大错了。”
那人低声,“这种天灾人祸,想来也是命啊。
好端端的人,竟是被烧死的了。”
那人等到了说完之后,才想起来,抬头看看纪余脸色。
纪余也是几番炼化下来的,立马就收拾好了形态,挥挥手就让那人下去了。
等到这厢再也无人的时候,才捂着面缓慢地蹲了下来。
那是只振翅而过的蝶,是晨间未醒来的露,是年少不可说的绮梦,是总归是遗憾的青春。
就这样难以捕捉,流逝得让人猝不及防了。
纪余早就知道,人命脆弱得像张薄纸,几乎不必去故意捅它,就要被风给吹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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