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的既然早,无所事事,便翻了笔记复习旧课。
这时一个男学生夹着课本走了进来。
他是个混血的男孩子,见了曾婉婷坐在前排,便眼睛一亮,用英文大大方方的招呼道:&ldo;曾小姐,早上好啊!
&rdo;曾婉婷抬头看了他一眼,也微笑答道:&ldo;弗朗哥先生,你早。
&rdo;那弗朗哥毫不客气的坐到了她旁边,先是找了些闲话寒暄,然后便笑嘻嘻的邀请她晚上同去看电影。
曾婉婷本来是要按照惯例拒绝的,然而话到嘴边却又犹豫了一下,随即转变了思想,点头应道:&ldo;好的,谢谢你。
&rdo;当晚,曾婉婷便果然同那弗朗哥去看了电影。
人是坐在影院了,旁边也坐着风流潇洒的青年,可是心中非但不觉愉快,反而是悬了起来,只想:&ldo;我是把沈先生抛弃了。
他一个人呆在那安静的病房里,从早到晚,既无朋友,也无消遣;不知道是怎样的寂寞无趣呢。
&rdo;她越想越觉得沈静是在眼巴巴的等待自己,那大银幕上的悲欢离合,引得座下众人唏嘘不已。
只有她望着前方,故事的情节也是知道的,却淡然的很,毫不入戏。
曾婉婷在电影院内心不在焉,而同时的沈静,所思索的却是另一件事。
他在这医院内也住了许久了,当然,只要他肯花费,医院是不会干涉他这治疗时间。
只是若非保外就医的话,从来没有谁是会把医院当成公寓来住的。
那么一旦离了医院,他该往哪里去?当初他离开上海时,满拟着找个地方,找处房子,和顾理初两个人就这么搭伴过下去算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种期望已然化为泡影。
他没有怨天尤人的习惯,泡影就让它泡去,人还得继续向前看。
按理来讲,他想,顾理元应该对他的现状有所负责。
不过同顾理元讨价还价,他不是很有胜算。
所以万事都要按最坏的情形来打算。
一个人生活,当然也不是不能够。
不过以他如此的身体状况,那种艰难也是可想而知的。
沉沉的叹了口气,他关了电灯,摸索着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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