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所见的宫人,见到夏许淮都肃然起敬,放下了手里头的活,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候一声摄政王安好。
夏许淮也不过一个淡淡的“嗯”
字,从不停留前行的步伐,就这么沉默着,甩开背后或仰慕或惊惧的目光,一路朝宣明殿靠近。
走过去的一路上,他蓦然回首,才发觉居然不知不觉就已经过去四年了。
这四年当中,白日里,夏墨时犹如一座俊美的装饰品,以他独有的散漫的坐姿坐在龙椅上,安安静静地听朝臣们议事,偶尔发言,也是同夏许淮说:“摄政王怎么看”
“摄政王所言甚是”
诸如此类的话,再在夏许淮通过的奏章上用玉玺盖章。
夏墨时很好地完成了他的承诺,朝堂之上,不管夏许淮说什么做什么,他从未反对,即便是剪除他的羽翼,对姚明何这些左膀右臂他们的职权一降再降,夏墨时也未有任何动静。
现在,夏墨时在各处剩下的零星暗桩,已无法对夏许淮造成多大影响,夏许淮有充分的自信,他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摄政王,不管大事小事,他总算是能真真正正做得了主了。
甚至就连朝堂之外,夏许淮的势力也日益壮大。
事到如今,只要夏许淮想,他随时都可以成为大祁的留意到夏许淮的心不在焉,夏墨时笑得越发灿烂,谁能想到,素日里稳如泰山的摄政王,居然也会因为自己而忐忑不安,他何德何能居然让夏许淮受自己这么大的影响。
夏墨时嘴角勾起一抹圆滑流利的弧度,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夏许淮强装镇定的模样,炽热的视线投射在他身上,来回打量。
夏墨时的眼神太过锋利,不断给他施加压力,在沙场见过大阵仗的摄政王都有些承受不住,在夏墨时将手指间捏着的小瓶子从右手换到左手,又从左手换回到右手之后,他终于打起了退堂鼓。
今天不是个适合私底下见面的日子。
夏墨时似乎早已洞察他的心思,他刚抬其袖子,一个揖手礼还没做全,夏墨时就先声夺人地说:“天色已晚,许淮不如留在宫里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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