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赚钱的不仅是他们这些大亨经营者,很大程度上还有法租界上层的庇佑,如果当局者给他们稍施些颜色,赌场的营业一定会有影响,所以豪冠每年“孝敬”
法国驻上海总领事个人的钱数就高达28万。
商会的人也来插手,弗朗西斯和领事馆的人沆瀣一气狮子大开口要求孝敬费扩增到没人每年50万。
白啸泓只说,“无论如何都办不到。”
就没再搭理那些法国佬。
弗朗西斯得知白啸泓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把禁烟的大专员也稳住了,怀恨在心,立马和领事馆的人商量下令整顿租界秩序,仅一天时间豪冠就无法正常营业,季杏棠来到白公馆门口,照例没人阻拦,他走在两边种满海棠花的石子路上,心乱如麻。
生逢乱世,季杏棠在意的不多,可是一旦在意了就想把在意的都护好,有人和他并肩而行他便努力做他的砥柱,就算有一天单枪匹马也要勇往直前不能害怕别人给他使坏,荒凉世界他必须把自己活成盖世英雄。
季杏棠走进了客厅,原来还有些不速之客——弗朗西斯又来了。
白啸泓身前站了四个保镖,他自己正在把玩着水果刀,好久没人给他削水果了,透过幢幢人影看见季杏棠来了,刀子一晃割了手窝。
弗朗西斯身前的法国人正笑吟吟的从怀中掏出手枪,平放在桌上,有人拿了一只磁盘,拋向半空,磁盘自半空中急速落下,他不慌不忙抄起枪来砰的一响,这只磁盘立被击为两半。
碎磁盘飞旋而下,好似旋风利刃直直的飞射到白啸泓面前,还有一两公分,若碰着脸定是一道骇人的血痕。
弗朗西斯笑里藏刀,白啸泓丝毫也不在意磁盘会不会伤着他,只直直的看着季杏棠。
时间仿佛都凝滞了,恐惧又漫长。
正当法国人面露骄矜之色,将手枪仍旧放回桌上,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分际,季杏棠走到他身后,弯下腰来,轻轻说一声,“得罪。”
季杏棠站在沙发侧面,迅如鹰隼,一把抄起法国人的手枪,又听见“砰!
砰!”
两枪,一刹那,要伤着白啸泓的那半块磁盘在他面前被击碎为三块,一小块轻擦过白啸泓的侧脸,留下一个小划痕,一大两小的碎磁盘随即跌落,跌落在紫红色的地毯上,跌落在白啸泓脚边,如刀切豆腐般整齐。
客厅里响起了击掌声,季杏棠看着白啸泓泰然自若的样子缓了口气,把手枪放回了桌上,嘴唇微抿,又拱手说了声,“得罪。”
弗朗西斯连连拍手称赞,用拗口的中文说,“季先生的枪法真是厉害,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白啸泓站起了身一步一击掌,笑着说,“弗朗西斯先生,白某赢得不光彩,让我兄弟抢了风头”
,他拍了拍季杏棠的肩膀,看向弗朗西斯笑着说,“酒也喝了牌也打了枪法也比试过了,来日方长,今天就不招待了。”
弗朗西斯行了个绅士礼,笑着说,“来日方长,那便不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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