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行,没解释太多。
对人家好点儿,一点儿是多少点儿?我对裴嘉言还不过够好吗?似乎也是,有很多话我都不愿意告诉他。
比如我不想做他的哥哥。
世界上没有兄弟会亲嘴做爱情侣一样腻歪着,但我还是没对裴嘉言提过在一起或者告白。
他还太单纯,他的喜欢很冲动,一鼓作气地跑过来撞进我怀里就不肯走。
尽管他当然喜欢我。
在裴嘉言那双干净的眼睛里“爱”
是美丽的玫瑰花,应当被放置在阳光充足的玻璃房精心照料,他不在意出租屋环境简陋,因为被爱就够了——裴嘉言的父母、亲戚、朋友们用爱浇灌他,让他成了全世界最幸福的玫瑰花。
玫瑰带刺,没有想象中娇气,换了不那么珍贵的花盆依然能盛开,被摘下后插在水中依然能活。
但如果被砸碎,零落成泥,嘉嘉会伤心。
如果他知道别人眼里他和我叫乱伦不叫爱情,他也会很伤心。
骑车回家时在巷子口看见卖水果的阿姨还没收摊,她坐在小马扎上,前后一百米都没其他人,夜幕里其实有点危险。
我可怜她,停下来买了一挂香蕉和两个芒果。
她帮我把芒果削皮切成小块放进一次性塑料盒打包,我接过时说谢谢,早点收摊吧。
阿姨只朝我笑着,大约觉得我是玩到半夜的小青年不食人间疾苦。
开门时我尽量不出声,芒果放进冰箱,香蕉搁桌板上。
蓬松被褥间露出裴嘉言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我没开台灯,自己简单地洗漱了一下脱了衣服躺在他身边。
我揉了下裴嘉言的头发,心跳依然非常快。
从回家开始一直心慌,可能因为米兰那番话还是给了我无形的压力。
我,对裴嘉言,不够好。
而且这些日子根本看不见尽头。
我很有可能这样过一辈子都没法让裴嘉言住上宽阔敞亮的大公寓,或者让他安心去买四位数的衫五位数的鞋——说来好笑,在裴嘉言找上我之前,“一辈子”
这三个字基本不出现在我的人生词典中。
我随时都可能死掉,甚至没计划过活到三十岁。
裴嘉言大概还不知道这些,大概知道了在和我装傻。
他觉得只要事情不说出来就是没发生,他能掌握许多事……但他是一只离家出走的小狗,随时都要被抓回去。
如果他也走了,我能活几天呢?以前我偶尔想起裴嘉言时,猜想不远的未来他会收到我的死讯并为此而哭(当然最有可能的事是消息到老妈那儿就被拦截,他根本没法知道),想来见最后一面但我已经被火化了,变成了一堆不成型的脆弱的骨灰,看不出生前帅或者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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