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晴天霹雳般，莫如归僵在了原地。
他捂着脸，眼眶通红，双手不自觉颤抖：“那就让她留下吧，我不能……”
他不能再杀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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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裴季樾能给她幸福，他宁愿她留在这个世界。
可两年之后，温浅浅回国了。
在剧情的推动下，离衿雪再一次死在了莫如归的手上。
第一次，第二次，第十次……
莫如归终于认清，裴季樾根本不在意离衿雪的生死，也给不了离衿雪幸福。
无数次杀了离衿雪之后，他都抱着离衿雪的尸体，祈祷她不要再重生，不要再选择裴季樾。
“雪雪，回到原来的世界吧。”
可每一次，离衿雪都选择了再次重生。
莫如归尝试和离衿雪说出自己身份，让她回到原世界，却被系统屏蔽。
【请不要打破规则。
】
短短一年，莫如归被系统换了无数个杀手身份，开始抽烟，喝酒，用这些麻木自己。
清澈的眉眼也逐渐变得麻木。
“我不想再继续了，就让她留在这吧，留在裴季樾身边，也比多次死亡要好。”
片刻的寂静后，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根据余下剧情推算，离衿雪会在第100次死亡时彻底被抹杀。
】
【唯一拯救她的方法，是宿主您攒够积分，换她回到原世界。
】
攒积分只有一个方式——杀了离衿雪。
莫如归眼睫一颤，把烟捻灭，良久才道：“好。”
他没得选，只有一条鲜血淋漓的路。
可这些解释还没来得说出口，离衿雪已经起身，眸中翻涌着恐惧，嫌恶，憎恨。
莫如归一怔，便听离衿雪开口：“那你怎么不去死100次？”
“莫如归，跟你住在一个屋子里只让我觉得恶心。”
别人说他，他都可以不在乎。
唯独最亲近的离衿雪，一句话就让他痛得说不出话。
良久，莫如归才挤出一句话：“好，这几天我去睡酒店。”
说完大步离去，甚至不忘带走有玻璃碴的垃圾。
直至莫如归离去，离衿雪紧绷的身体才松下半分，得以喘口气。
她清晰地记得自己每一个死法，和莫如归同处一个空间，海水的冰冷和利刃划过喉咙的痛楚又涌上来，疼得发颤。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莫如归？
她深吸一口气，回到房间把空调关了，手脚还是冰凉。
一夜未眠。
次日清早，离衿雪刚开门，就见裴季樾提着早餐等在门口：“雪雪，昨天是我太心急了。”
“你忘了我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认识，重新开始。”
离衿雪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眸子：“裴季樾，我想起来了。”
裴季樾眸色一怔，面上是遮不住的喜色：“雪雪，你终于想起来了！”
“你离开之后，我很想你。”
听裴季樾哽咽的话语，离衿雪呼吸一窒。
裴季樾去拉离衿雪的手：“雪雪，我已经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过往甜蜜的记忆尽数浮现在脑海。
可如今想起来，没有丝毫甜蜜，只剩心酸。
离衿雪抽出手，一字一句：“不好。”
“裴季樾，破镜从不能重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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