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公主知道套不出她的话,只得暂时作罢,转而道:“璎珞她八月十六出嫁,你们应该还未启程离开,记得要来送送她。
你们都不爱留在京城,剩我一个孤零零的,想找个说话的人都难得很。”
木佩兰与白丑商量过,这个月底白常山在京城应该就能安顿好,到时他们便借故返回百里山去,免得白茯苓万一有个什么,无法瞒过白常山。
白常山以及安泰公主等都甚是不解,只以为他们一家是不能适应京城的生活,言语之间常带埋怨,不过也是无可奈何的居多。
幸好白丑无官无职也不争名声,否则光是这个,就能被人指着鼻子大骂不孝了。
白茯苓错过了璁珑的婚礼,正有些遗憾,当下一口答应。
今日累了一天,白茯苓早早洗洗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起床收拾收拾叫上白果打算去向安泰公主辞行离宫。
璁珑与璎珞俩人也正打算各自回府,一个已经有了夫家,一个即将出嫁,都不便在宫中久留,正好与白茯苓结伴而去。
四个大小女人说了几句闲话,忽然听前面传来太监高声传报:“皇上驾到!”
安泰公主三母女一听,眼光不由自主全数落在白茯苓身上。
白茯苓觉得很无辜,关她什么事啊!
算算时间杨珩应该是刚刚下了早朝,他新皇登基地被带去陪皇帝吃饭。
用餐地点选在杨珩的寝宫偏殿内,数十个太监宫女守候在一旁伺候,用餐环境无比高雅清静,除了极偶然的杯盘轻碰声,静得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杨珩与安泰公主共坐一席,白茯苓等三个在旁边另开一席。
与皇帝共席规矩极多,这样分开坐也是想让白茯苓她们轻松一些。
不过再怎么轻松,也是在皇帝寝宫之内,整个祁国礼仪规格最高的地方。
不说璁珑与璎珞二人不自觉挺直了腰背,眼观鼻鼻观心地一副端庄淑女贵妇形象,连白茯苓也不得不收起平日懒散的做派,规规矩矩端坐在案旁。
在这种场合失礼,杨珩与安泰公主母女绝对不会放在心上,但是让太监宫女们传了出去,未免让爷爷与父母丢脸。
这种宴席,是真正的饭来张口,白茯苓的眼光落在什么地方,身后的宫女马上会利落优雅地取了银筷银勺,将那样食物挖下一小块来送到她嘴边。
为了保持用餐者的仪态,那一小块真的非常小,只有塞牙缝量,完全没有张嘴大嚼的必要。
在这样的环境下用餐,被这样周到得过火地伺候进餐,当下就把白茯苓吃得消化不良了,御厨的手艺再好也无心品尝。
白茯苓觉得吃的不是饭菜,是郁闷!
璁珑与璎珞并非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原就没打算吃饱吃好,见白茯苓一副随时想吐的哀怨神情,草草吃了一些便摇头表示够了。
白茯苓松了口气,也停了下来,这饭多吃几顿,她肯定提前挂掉。
杨珩一直不着痕迹地注意白茯苓的神情举止,虽然一般人看不出来她有什么不妥,但他知道她很不爽,他暗自叹口气,十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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