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霜策一抬头。
“――北方千里外,遂城!”
宫惟两手拢在嘴边,大声道:“宴春台附近的遂城火烧得最旺,神力最强盛,应恺可能就在那附近!”
一道黑袍银剑的身影静静落在城墙上。
城内已被黑火淹没,纵横交错的街坊如同一条条火焰长龙。
脚下街道一片混乱,无数百姓拖家带口狂奔,惊叫、哭喊、狗吠马嘶不断被淹没在滚滚黑烟里。
宴春台乐圣座下弟子正迅速御剑来回,一批一批营救困在城中的百姓,然而那只是杯水车薪。
太多人心怀侥幸不愿放弃打拼了一辈子的家产田地,拖到最后逃跑不及,只能困在烈焰中声嘶力竭地哭嚎:“救救我们呀!”
“快来人啊!”
“救救我们吧!”
……
应恺重重闭上眼睛。
“救救我们吧!”
他听见九千年前跪在山门下的百姓在哭号,一声声喧嚣震天:“那些是我们的家园田地,我们的车马牛羊呀!”
“治水?你疯了么?”
九千年前徐霜策的声音冷静犀利、毫不留情:“灵力多得用不掉还不如把这上万灾民转移到上游去,田地财产你管那么多作甚?!
就非得这么有求必应?!”
然而山门前凄厉的哭声就像钉子一样无时不刻往耳朵里钻:“你们不是修仙之人,不是要成仙成神的吗?”
“救救我们的家园吧!
救救我们啊!”
“见死不救,猪狗不如啊!”
……
应恺猛地睁开眼睛,眼底血丝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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