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脖子树后的晏安平和江慎言面面相觑,江慎言无声道:借粮。
晏安平若有所思的后退两步,消失在杂草丛生之中,不见踪迹。
江慎言咳嗽完了,就道:“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离开。”
“是。”
京畿卫全都拥护着江慎言,带他离开此地。
京畿卫离开半盏茶的功夫后,晏安平才带着金满贵和林占等人出来,晏安平对着金满贵道:“他们是去回鹘借粮,你先派人回去通知四殿下。
还有,那个领头的文官叫江慎言,是我的人,若是四殿下让你们拦截,莫要伤他。”
金满贵点点头,道:“放心,都记着呢。”
“好,我进去了,明日此时我要是还没有出来,不必等我。”
晏安平道。
林占不放心道:“我随王爷前去?好有个照应。”
“不必。”
晏安平头也不回的进入了密道里,密道蜿蜒曲折,在玉京的地下形成便利,当年建成之后,晏安平第一次走,是邕朝灭国那日,送晏乐平出宫。
第二次,是刺杀泰禾帝
第三次,也是来接晏乐平出宫。
密道的出口就在景和宫的后方,现在皇宫里的守卫森严,看来是加派了不少人手。
晏安平凭借着多年对地形的熟悉,先出宫找晏乐平,找到她后,再带上遗诏离开玉京。
玉京的城内萧条,商贩都不敢开门做生意,就怕一个不留神打进来了,来不及逃出去。
晏乐平如今会在哪里,晏安平也说不准,只是听闻她之前在玉京到处烧官宅,想必此刻,燕国公的人正在几处官宅巡视,是断不能去的。
最后一次被烧毁的是赫连裕秋的王府,晏安平打算去碰碰运气。
汾四王府已经凋零落败,一把火将这里烧的寸草不生,只余满目疮痍。
晏安平在王府里逛了一圈,也没有看见晏乐平,不禁愁眉紧锁,思索着她的去向。
这玉京,除了汾四王府,还有什么地方是她最熟悉的?
晏安平想不到,她生在皇宫,却没有在里面生活过一天,长在宛乡,没有见识过玉京旧日的繁华,这里还有什么地方,是她非去不可的?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走很容易被人怀疑,晏安平谨慎的穿梭小巷,最后停在了邕王府前。
他不确定,晏乐平会不会到这里来?
走进门,王府还和旧日一般,布局摆设都是一样的,没有丝毫的挪动,仿佛时间在它这里静止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穿过游廊,内院里是盛开的海棠,海棠无香,一树树姹紫嫣红的绽放着,悄无声息。
脚步声在无人的院落里格外清晰,晏安平刻意没有收敛,如果晏乐平在这里,那她应该能听见。
年节时,晏乐平被安置在东苑里,晏安平朝着她住过的院落走去,一步一步的越走越坚定。
推开门,一道银光一闪而过。
晏安平侧身躲避,偏头一看是一支短箭。
还欲再动的晏乐平看见来人,赶紧将手中的弓弩放下,一头扑进晏安平的怀里,道:“二哥,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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