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及桅微微抬头,瞧了一眼八步金阶之上端坐着的王,舒余国如今的王,已然六十八岁,依然在战火之中尚能精神矍铄运筹帷幄的渊劼。
慈祥的面容下藏着的不知道是黄金还是利刃,手中托着的青葡里不知道是毒液还是美味。
他却又知道,对于渊劼来说,越是安静祥和,越是暗藏杀机。
他如被什么扎了一般的迅速低下头,身子伏得更低,几近趴伏在地:“桅,有负王命。
不敢起。
请王责罚。”
言罢,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砰”
的一声。
渊劼那托着青葡的手缓缓的收至身前,左手小心翼翼的将其拿起,三指轻轻的捏着端详,片刻,干哑着声音道:“这是西余最甜的果子。
在最为炎热的夏季,一串青葡,可换一袋米。”
穆及桅伏在地上,丝毫不敢动弹,前胸后背,已经被汗湿透。
“舒余国,”
渊劼顿了顿,舒了口气:“我舒余国,自先祖离镐开国至今,凡二百六十一年,东至大泽,西至东昆仑,南至乾木,北至鄂多。
分东西二余,王都神木。
地沃,物丰,百姓善战。”
他说着,缓缓起身,绕过矮几,一步一顿的自八步金阶而下,行至穆及桅身前,扶着膝盖费力地坐在最后一级金阶上,静静的看着穆及桅:“我,渊劼,治舒余三十五年,至六月前,未尝败绩。
穆公……”
“在。”
穆及桅急声应道,却依旧未敢抬头。
渊劼低垂着眼睑,转而俯身伸手拍了拍穆及桅的后背:“起身说话。”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