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不为所动,浅浅微笑:“我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为什么要去劝她。”
吕品天哑然,瞪了他一眼,自己跑下去找季如璟。
找了一圈才在厨房里找到正被店里伙计硬压着帮忙剥毛豆的朋友。
季如璟一见她就像见了救星,连忙道一声“吕品天找我有事”
就迫不及待地脱离苦海。
被这出莫名其妙加上去的戏码一闹,两人都忍俊不禁,减轻了季如璟心中对于因为张奕舸意图不辞而别造就的隐约伤感。
年少时的情感纯粹而朦胧,好多时候,我们自己也读不懂自己的心意。
教导主任的画展如期举行,在市文化宫里。
吕品天早早收到了邀请函,她本来想跟母亲一起去,但是食神居离不了老板,只好放弃。
没注意到两个小孩之间别扭的吴老板拖来干儿子送女儿去看画展。
初秋的早晨天亮的也早,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小城有大片大片的垂柳,相传隋炀帝南游时下令在大运河两岸广植垂柳。
杨广虽然荒诞,大运河却是造福了几个朝代,也见证了一个城市的兴衰。
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
九十年代中期,小城的街道还是自行车的天下,并不宽敞的道路,两旁有还残存着翠色的高大梧桐。
吕品天跟邹扬都没有说话,实际上他们已经冷战了好几天。
两人照例一起放学同桌吃饭一起写作业,吕品天也不避讳吃他帮她买来的零食,但就是不开口跟对方讲话。
文化宫离食神居有三条街的距离,吴老板给他们硬币坐公交车,两人却极有默契地买了两包蚕豆一路走一路吃。
好像没有人跟他们说,边走路边吃东西既不卫生也不雅观,反而吕品天觉得这包蚕豆是她这几天来吃的最香的一次。
她吃完以后,邹扬又把自己袋子里的分了一半给她,她也不推辞,按从小养成的习惯接过来津津有味的吃。
秋天的阳光真温暖啊,哪怕是短暂,转瞬即逝,也是直指人心的温暖。
到了文化宫门口,吕品天翻出面纸擦擦嘴巴和手,最后趁跟他挥手的机会又调皮地在他身上蹭了蹭手。
邹扬又好气又好笑,追着她跑进里面,两人打闹的声音惊扰了别的观众,好在现在时间尚早,引起的众怒有限。
教导主任正跟文化宫的工作人员商讨细节,见到偷偷吐舌头的少女,忍不住笑了。
快步走上前,对他们点点头,玩笑的口吻:“没想到二位真会来捧场。”
吕品天笑嘻嘻地摊开手,我是来讨画的。
教导主任忍俊不禁,连连保证,一定,一定。
承诺常常很像蝴蝶,美丽地飞,盘旋然后不见。
教导主任颇为为难地对学生摊手,支支吾吾,那幅《蓝·少女》被客人看重,高价买走了。
画室的光线依然明亮,她却分明地感受到秋天的确已经来了。
穿着薄薄的线衣,她脸上的笑容凝结成淡漠的空洞,用一种近乎于飘渺的嗓音平静地陈述:“老师,你答应过我的。”
年轻的老师局促地搓着双手,面对自己的学生,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沉默了半晌,他期期艾艾地表示可以把正在创作的那幅画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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