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君说她没有朋友,柳词是觉得她有的,只不过对方衡量的标准不一样。
“而且年纪越大,就越胆小。”
说这话的时候沈思君拿起一个抱枕,下巴靠在上面,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神情有点像个小姑娘。
眼睛又亮晶晶的。
“说来也奇怪,我这么大岁数了,居然会觉得有些话也可以相信。”
她说得没头没尾,柳词似懂非懂。
“总之,你勇敢一点,也没错的。”
沈思君的摸了摸柳词的头发,小姑娘的头发有些枯黄,发尾还分叉,看着就营养跟不上。
“小词啊,你心思太重了,很多东西,没必要想那么多的,顺其自然就好。”
可顺其自然的结果,勇敢的后果,也太惨烈了。
柳词想到沈思君,想到那天,那个时候,说这话的沈思君的神情,就开始害怕。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勇敢的人,有些期待本就伴随着忐忑,别人抢先一步她都能瞬间心灰意冷。
灰烬里依旧相拥的一双人,变成了骷髅也是爱情,可她不敢。
有些爱是禁忌,是枷锁,是无法解开的惯性使然。
可长痛不如短痛,千里相送都终有一别,那她不要千里相送,也不要看贺毓和别人的好,她一个人离开就好。
这段能让别人羡慕的感情,她不要了,刮骨疗毒也是一种治愈。
包厢里就上了其实不管这顿饭吃不吃,柳词都是要走的。
她还没成年,监护权在她妈身上,况且在这里也没什么亲戚,柳家因为她爸的死散了,和老家那边又彻底决裂。
杨绰和是她的公公婆婆大吵一架,甚至大打出手,癫狂的模样把山沟里出来的老头老太太吓了一跳。
毕竟当年杨绰被卖过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只不过那时候人多,也就制住了。
女人生了孩子就不一样了,杨绰不再疯了,她沉默寡言,老老实实做家里的媳妇,最后把丈夫说动来了外面。
可奇怪的是这么多年,她都没联系过自己的亲生父母。
柳词是很想知道这些的,可是她不敢问,她都觉得自己脏,她甚至不敢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是自己的话,要怎么办。
她更怕杨绰不要她。
她终究还是个小孩,娘胎里带的不安全感随着长大与日俱增,似乎早早地预示了会有这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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