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红色塑料操场经过几年的风吹雨打格外硬,贼粗糙,她斜躺在垫子边缘感受着手臂火辣辣的疼,就只想眼睛一闭不睁,这一辈子就过去了,解脱。
还是高三的学生裁判把她扶起来的,高高的男生蹲在她旁边关切的问:“要不要紧?手能动吗?”
周似半跪在垫子上,抽吸了一口气,摇摇头:“能行。”
学生裁判把手里的表格递给旁边的人,扶着她说:“我送你去医务室。”
周似借着他的力道站起来,扭着手臂看了眼挫伤的手肘,拉扯间伴随着灼痛感,嘶了一声摇头:“没事儿,我自己去。”
她撒手就走了,背影看起来格外坚强。
学生裁判顿了几秒,还是跟了上去:“同学,挺严重的,我跟你去看看。”
周似茫然,流个血而已,这能看出个什么花儿来吗?
学生裁判从兜里拿纸巾给她递:“先处理下,淌了。”
他这副你手好严重的样子有点搞笑,周似翘着嘴角笑了下,接了纸巾捂着肘部:“行了,谢谢,学长你回去吧。”
周似真懒得麻烦人,不让他跟,自己上了台阶朝医务室走,礼貌的敲了门进去。
中年校医抬头就问:“什么病?”
周似翘着嘴角乐呵呵的,手肘转过来给他看:“叔,处理下。”
校医看了眼,呦了一声,可能经常跟学生扯闲话,此刻也扯了句:“手是假肢吗没感觉?”
周似说:“有感觉,特别疼。”
校医从玻璃柜子里拿碘伏棉签给她消毒:“那你还笑?”
“我这不是微笑面对生活吗叔。”
周似撇了撇嘴说,“乐观积极。”
校医沾了碘伏触上伤口,乐呵呵的又问:“还笑的出来吗?”
周似已经在抽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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