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稷:“是啊,还好他先问了我。”
由他告知二哥真相,再由他将这件本不该出现的事上禀王父,两边知会一声,二哥就能继续领军回殷都,不必为难做选择。
然后一切照旧。
姬稷本不该继续想,可他怔怔出神,仿佛看见远在千里的姬小白有多焦急。
飞来横祸,着实倒霉。
不管姬小白是否折返帝台,帝台里对付公卿的事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季衡老谋深算,轻易不会擅自行动。
是为了远在殷都的季家继续掌权,还是背后另有人指使?昭明忽然起身,用身体挡在前方:“殿下,有人。”
姬稷回过神,听到少女的脚步声,摆摆手,示意昭明退下:“无碍,你速去蒙家。”
昭明翻出窗,离开前躲在屋顶上窥了眼。
视野中,一身青衣眉目如画的少女跌跌撞撞跑进小室,手里一碗遮了布的陶碗,软搭搭的声音冲姬稷说:“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是不是饿坏了?来,吃吧。”
姬稷:“羹是热的吗?”
“还热着呢。”
昭明心中充满疑惑,为何殿下会放任这个女子不管?杀了不是更省事吗?难道是看中她捧来的热羹吗?殿下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图一碗热羹?一连好几天,因为此女,殿下只能在夜里点着油灯看书信。
因为此女白天来南藤楼,一坐就是一天,从早坐到晚。
她仿佛没有其他事可做,和殿下闲聊给殿下送羹就是她的全部了。
她看殿下的眼神,不是女人看男人的眼神,而是女人看女人的目光。
但又因为过分热情,让人想到占有二字。
昭明想到宫中小童喂养兔子时的样子,正如此刻此女将热羹喂到殿下唇边的样子。
爱怜,疼惜,兴奋,满足。
二者之间,几乎毫无差别。
是将殿下当兔子养了吗?殿下自己知道吗?姬稷满意地由赵枝枝喂了羹擦了嘴,不错,她比他身边那些小童伺候得更好。
或许是喝了热乎乎的羹,姬稷觉得从内到外都是暖洋洋的,为王父担忧为殷国未来担忧的愁思暂时放下,少女的手掌捂在他脸上。
她激动地说:“你的脸好滑好嫩哦。”
姬稷:……他想拍开她的手,可是她的手又软又暖,他犹豫着就忘记推开,一不留神,少女已得寸进尺将他脑袋抱进怀里放到膝上。
她轻轻地为他揉太阳穴,动作太过温柔,他训斥的话刚到嘴边又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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