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俊美非凡的男子站在昭禾郡主身边,指着沉香亭的牌匾,说道,“堂妹想要挑选香料,不如去沉香亭,我与这里的老板熟识,清楚她在调香一途上的天赋。”
看着雅致的铺面,昭禾脑海中浮现出周清那张脸。
前几日在云梦里,要不是她开口提点,自己怕是还无知无觉用着返魂梅,到死也不会发现郡马的心思。
柳贺年表面上看着光风霁月,内里城府极深,即使她戳穿了返魂梅中有麝香的事实,依旧没要了这负心人的性命,只与他和离。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附近应当还有一座周家香铺。”
景昭齐也听说过周家香铺,不过他从未去过,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刘凝雪呆在铺子里,得知成郡王来了,她急忙从后院走出来,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急切,快到门口时,她刻意放缓了脚步,清丽面庞仿佛冰天雪地中的寒梅,不染凡尘。
岂料刚刚站定,就听到昭禾的这句话,她不由抿了抿唇。
景昭齐看到了刘凝雪,眼底流露出一丝欣喜,几步走到女子面前,开口介绍,“昭禾,这是凝雪,沉香亭的老板娘,她年岁与你相仿,性情沉静,你二人说不准也会投缘。”
昭禾虽然单纯善良,却也不是傻子,她明显感觉到老板娘的态度十分冷淡,甚至还带着一丝提防。
“王爷带了这位夫人来到小店,不如先进去坐坐?”
刘凝雪面带浅笑,轻声开口。
景昭齐对女人十分欣赏,毕竟她跟普通女子全然不同,既不贪慕权势,也不流于世俗,年纪轻轻,调制出的香料就已经堪比大师,这样的姑娘,怎能不让他刮目相看?“那就劳烦凝雪带路了。”
他道。
沉香亭是刘兆曲花了重金购置,只为了哄女儿高兴,铺面非常宽敞,比起对面的周家香铺强了不知多少倍。
刘凝雪走在前面,将景昭齐他们带到了偏厅,吩咐丫鬟上茶,随后跪坐在香案前,点燃瓷炉中的荼芜香。
馥郁的异香万分厚重,如同奔涌的江河,强势侵入到房间的每个角落,不留一丝缝隙,可见此香有多霸道。
自打得知了返魂梅的猫腻,昭禾就对浓香十分抵触,她微微叠眉,忍不住开口,“劳烦将窗棂打开些,通通气,我觉得有点闷得慌。”
原本刘凝雪面上还带着一丝陶醉之色,听到这话,有些不快道,“夫人,这是前朝的荼芜香,即使您怀着身孕,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作者有话要说:“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
出处不明觊觎昭禾盯着眼前的瓷炉,秀眉越皱越紧,“就算荼芜香再好、再珍贵,我还是闻不习惯这股味儿,只觉得香气太浓,还请老板娘将香饼熄灭,否则糟践了这上等的香料,岂不可惜?”
刘凝雪早年跟着刘兆曲走南闯北,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不少,眼前的妇人是成郡王亲自带来的,衣料是质地上乘的云锦,十分贵重,更甭提她发髻上插着的发簪,上头镶着龙眼大的鸽子血,普通人哪能得到这种稀罕物?说不准便是自小长在富贵乡的皇亲国戚。
这么一想,刘凝雪心中虽有不忿,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她手拿香匙,将水晶砂上的香料仔细挑出来,放在一旁的瓷碟中,随后才将燃烧的香饼熄灭。
即使不再熏香,但由于荼芜香的品类太过特殊,那股霸道的香气久久不散,昭禾坐在香案前,越发觉得头昏脑胀,恨不得马上从房中离开,散一散身上的味道。
景昭齐与昭禾是堂兄妹,自幼一块长大,感情虽然算不得极为深厚,却也不差。
如今昭禾怀胎六月,跟郡马和离,他到底有些心疼,这才带着人出来逛一逛。
“先前你提到香料,我还当你转了性子,准备买回府中自己调制,哪想到来了沉香亭,竟然连荼芜香的味道都受不住,日后还是别碰香料了。”
景昭齐手里拿着一根香箸,轻轻摩挲着上面繁复精致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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